围观的百姓摇头的点头的都有,浑像是自家有个红白喜事一样。
远远高处伸出的一角屋檐上,立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影,身长玉立,白衣飘袂,身后的屋顶上跟着一个身穿黑衣短打的侍从。
那白衣男子带着一副面具,身后的侍从恭敬问道,“阁主,真让公子就这么嫁给三皇子了?!”
只听天南阁主微微叹了口气,道,“天师卜算合该如此,你我又有何办法?!”
黑衣侍从恭敬应了声“是”,便再不发一言。
许是这个日子实在特别,天南阁主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对谁或者只是自言自语道,“转眼小丘就长这般大了,若是兄长能见到今日,定会欣慰。”
只听柳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养了这么大的儿子,就这么嫁人了,还是跳的火坑,就算主人在世,又有何好欣慰的!”
天南阁主无奈苦笑道,“柳芽,天师的卜算就是天神的旨意,你我都是没有办法的,更何况,小丘自己也愿意。”
柳芽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冷冷道,“你们都对小丘太残酷了!”说着便隐去了身影。
“主人?!”
“算了。小丘是柳芽养大的,他心里难受是自然的。随他去吧。”
八抬花轿,十里彩妆,迎亲队伍特意绕了大半个京城才到了景王府。和张小丘家挤满了围观的百姓想比,景王府热闹的人头攒动也不遑多让。朝廷里的文武百官只有少数冥顽不灵的不齿三皇子取了个戏子作男妻,没有来捧场,除此之外,其他几乎都来凑了个人头,更甭说还有那么多与三皇子出生入死的将士。
不过还有像赵能陈昱几个心腹,被皇帝打发离京去驻守边郡,也无法擅离职守来参加。
景王的高头大马停在了王府门口,他本想将张小丘从花轿里抱出来,可张小丘嫌太丢人了,自己在玄溟掀开轿帘后便抱着小家伙走了出来。
小家伙大概也意识到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很是乖巧,一路也没有掀开轿帘四处乱瞧。但十里彩妆绕着大半个京城转一圈也是不短的时间,再加上小家伙又有些紧张,便竟睡着了。
待张小丘抱着睡着的小家伙出花轿时,那些文武百官的反应比那些百姓更夸张。在他们看来,张小丘带着儿子这么明目张胆地进门,简直比三皇子本身娶了个男妻这件事还难以接受。
成亲婚礼上赵老将军坐在高位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玄溟和张小丘与赵老将军敬了茶。赵老将军倒没有嫌弃外孙娶了个男妻,眉目间喜笑颜开,给张小球送了一对传下来的玉镯,给球球也送了一个长命锁。
连赵老将军都接受了张小丘,其他人倒也无话可说了。只是小家伙一直跟在他爹身边,像个小金童一样,刷满了存在感。见了礼张小丘便带着球球回了新房。
只剩下张小丘一人和球球呆在房间时,毛鸡才显出形来。才短短不到一月,毛鸡便比以前长大了一圈不止,看着愈发毛茸茸圆滚滚的。毛鸡才显形,小家伙一下便将它扑在了怀里,胖乎乎的小手揉着捏着,嘴里叫着“毛鸡、毛鸡”,分外想念的意思。
毛鸡挣扎着从小家伙的魔爪中挣脱出来,头顶的毛都凌乱地翘了起来。
张小丘惊奇地道,“毛鸡,这几天你怎么比以前长大一圈不止了?!”
毛鸡从张小丘怀里掏出那块玉来,道,“平日你收集到愿力后,我隐身或休眠时都栖身到了这块玉里,那愿力在这块玉里循环一番后变得更为纯净,被我吸收得也更多了。”
张小丘将玉拿到手里对着窗子透过的光线照了照,有些迷惑道,“这么神奇?!景王殿下手里的玉真是不一般。”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身新郎喜服的玄溟进来,毛鸡“嗖”地一下钻进了玉里,张小丘也不知道不好意思什么,一下也将玉收进了怀里。本来抱着毛鸡的小家伙见怀里一空,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爹,问道,“爹爹,爹爹,**?**?”
张小丘看了看玄溟,有些尴尬道,“王爷不用招待宾客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