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安守成又累得刚回到车上就躺下呼呼大睡,直到车子在小区停车场停稳后,他才勉强睁开眼睛。
“到家了?”
“是啊,安老师,到家了。”
司机把安守成扶下车,并给他按电梯。
等电梯的时候,司机问:“安老师,你看着很累,需要我陪你上楼开门吗?”
“……不用!我自己来!”
安守成慌张地说着,睡意都被小哥的这句好心话吓跑了。
嘀——
电梯到达地下一层,小哥把安守成送进轿厢,随即自行回家。
安守成扶着冰冷的不锈钢厢壁,心跳久久不能恢复。
刚才真是好险!
差一点就让书法协会的人知道他家现在是一塌糊涂!
恍惚间,电梯到了楼层。
安守成跌跌撞撞地走出轿厢,刚要开门,门已自动打开,一只烟灰缸从里面扔出来,差点砸中安守成的额头。
“老东西,你可算回来了!”
安若乐躺在客厅沙发上骂骂咧咧,地上有白色纸包,还有注s,he器、皮管等。
安守成只能忍气吞声。
他走进厨房,拿暖水壶烧开水,看到水池里泡着两块咸鱼,不禁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
毫无修养的大嗓门平地响起,随后,林宝雄夫妻出现在安守成面前。
他们一脸理所当然地表示:“安会长,咱们草阳村上个月刚刚拆迁,承诺给的补偿安置房要明年七月才能交付。我们夫妻如今没地方住,正巧听说你和你老婆离了婚,这么大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借给我们住住……放心吧!我们夫妻很厚道,不会白吃白住,我们带了米和衣服,也会给你打扫房间……”
林宝雄夫妻絮絮叨叨地说着,承诺了一堆所谓的好处,却闭口不提房租这个最本质的问题。
甚至——
“老安,你如今也是一把年纪,和我们住在一起,早上起来就有人陪你说话,到了时间还有热饭热菜热水,多好啊!”
高翠芳没皮没脸的说着,就差挽安守成的手。
安守成不待见地甩开这对无耻夫妻,走到安若乐面前:“是你给他们开的门?”
“嗯,他们承诺把拆迁钱给我。”安若乐说,“条件是要在这里住下。”
“所以你就——”
“不行吗?”
安若乐流气十足地抬眼皮,看着安守成。
林宝雄夫妻也走到安守成身后,一左一右地站着,和沙发上的安若乐构成三角包围阵。
“……”
安守成后背一阵发凉。
他不死心的表示:“乐乐,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哪里对不起你?我为了你……”
“那是你心甘情愿的!”
安若乐坐起,对安守成说:“老东西,实话跟你说吧!房子是你的,你随时可以通知保安把他们赶走!但我也随时可以开门让他们进屋!除非你把我一起撵出去!”
“你以为我不敢吗!”
安守成愤怒,摔下狠话。
安若乐冷笑一声,拿起地上的针筒,指着枯瘦如柴的胳膊,说:“行!没问题!你想干嘛就干嘛!但是——你敢把我撵出去,我就敢用这个有艾滋病毒的针筒扎伤你,让你也变成艾滋病!大家一起死!”
“——乐乐!你疯了吗!”
安守成气急败坏。
“疯?”
安若乐嘲讽一笑,随后说:“我就算真疯了也是你害的!如果当年发现真相后,你立刻把我送回去!我就不会因为安若音和闵世杰的破事被闵英豪迁怒报复!染上毒瘾!变成现在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会活得这么惨,全是你的错!”
“你……你怎么可以……”
安守成被安若乐的混账话气得一口气接不上来,眼前直冒金星,天地也跟着旋转。
“快!快帮我打电话叫急救车!我……我……”
说话间,安守成单膝跪地,一只手撑着地板,气喘如牛。
“救……救命……我眼睛……眼睛看不见了……我……我……我……”
话未说完,安守成栽头倒地,休克了。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