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是当成什麽终身事业来做的。”
夏至收到了一个大白眼。
他对叶洽的工作很好奇,经常问东问西,圈里的事,除了客人的身份之外叶洽也不会特别避讳,他问起来有答就答。同居一段时间後,他就知道叶洽以前那帮一起做这行的差不多都死光了,有吸毒死的、被客人打死的、被操死的、得艾滋死的,还有个是精尽人亡,做到一半抽风了,客人不肯送他上医院,就这麽休克死了。
在替最好的一个朋友送终後,叶洽痛下决心,从不挑客人变成了极挑客人。说也奇怪,他这麽搞反而生意盈门,不到一年就红透了整个圈子,至今,已经变成传说级的调教师,如果没有人介绍根本不接陌生客,兴头起来就度个十天半个月的假,最长一次半年没接客。
听到这里,夏至颇为无语:“我以为你会痛下决心退出这个圈子。”
“那我拿什麽吃饭?”
“搬砖也好活啊。”
叶洽又扔过来一个白眼:“你以为进这行前我就搬不了砖吗?干这行的都是因为好吃懒做,没什麽本事的。现在我除了这个根本不会做别的,转行只有吃老本了。”
“你的老本也够一辈子了吧?”
叶洽没吱声,斜著眼睛看过来,夏至被看得头皮发麻,举手投降:“我就是随口一问,不是打听你有多少钱!”
俩人同居前就约好了,经济方面互不过问。
可是,生活费大部分都是夏至出的,同居第一个星期他就试探著抱怨了下这个问题,叶洽用那双颇为修长的凤眼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开口:“圈子里零多壹少,像我这样的壹号,你觉得有多少个?”
答案不用说了。
“那像我这样的壹号,愿意和你这样的零号交往,你觉得又有多少呢?”
夏至恼羞成怒的一脚踹了过去,叶洽也不抵抗,一扭身直接奔出房间锁了,直到他捶门板到精疲力竭才开门。出去後,他也没劲闹腾了,反正收入就算不多也养得起,叶洽什麽都不挑,就这麽过吧。
第二天早晨,夏至在客厅桌上发现了一顿早饭钱,之後便天天如此。叶洽是不用打卡的,早上根本不吃饭,所以这钱是给谁的就不言而喻了,他也就不再罗嗦开销的事了。
家里还是夏至出的多,诸如偶尔去超市身上没钱了,如果他开口要,叶洽也不会拒绝。各人买大物件都是掏各人的小金库,谁也不替谁出。至於家里的大件,他如果掏腰包买了,叶洽享受起来一点儿不含糊,他如果问叶洽要,那顶多给一半,再多就没了。
有时候夏至觉得叶洽这人就是个吝啬鬼,宁愿穿上十层八层衣服包得像个球也不愿意买空调,但他买了空调叶洽就天天开,电费还不一定出,一付“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风范。在叶洽渣不渣这个问题上,他琢磨著非常微妙,不过,俩人同居的日子还短,只能看以後再说吧。
至少,叶洽有一点非常合夏至的胃口:对上床兴趣不高。
“你是不是上班时做多了?”
“我不和客人做爱,你打听了那麽久都不知道?”
被拆穿私下打探的事,夏至都不敢看叶洽斜过来的眼睛,脸涨得通红,但不管如何这是件好事,因为他对上床也兴致不大。
“客人也接受?”
“爱来不来。”
夏至顿时觉得叶洽还是挺霸气侧漏的,作为男人和男友,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那你为什麽不感兴趣了?”
“以前做多了。”
“……”
靠,这不还是因为做多了吗!?
夏至憋了一会儿,问:“壹号还是零号?”
“我不做零。”
夏至一时间有种失落感,倒不是什麽处男情节,而是现在看起来风光的叶洽,以前也不过是个被客人要求怎样就怎样的玩物。
“你不会以为我的工作有多风光吧?”叶洽突然问,不等夏至找话掩饰又继续道,“做这行一开始根本没什麽技术,卖的就是ròu_tǐ和尊严,就算你不做了,尊严也不可能找回来。舒淇话说的漂亮,把以前脱的衣服穿回来,但是人家想看她的luǒ_tǐ还不是就能看?这种话就是自欺欺人,就像我以前的客人,提起我的名字想起的就是我的屌。我唯一的庆幸是没做零,宁愿不赚钱也要戴套,不吸毒,不然的话,早和我那些同事一起变骨灰了。”
这是俩人交往以来叶洽第一次说这麽长的话,夏至听得嘴里发苦,却不知道说什麽好,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转了话题。在这之後,有一段时间谁也没有再提起叶洽工作上的事,直到後来夏至实在忍不住了。
“我想上床。”
夏至是兴致不大,但不代表没兴致,用“五姑娘”帮忙了一个月後,他想吃肉了。
叶洽当时在修盆景,拿著剪刀回身瞄了眼夏至的下半身,又转回去道:“自己处理下不行吗?”
“我有男人为什麽要自己处理啊!”夏至忿忿不平的吼。
叶洽这时候才转过身来,拿著剪刀一步步逼近,直到夏至两腿发硬,第三条“腿”发软,他才慢吞吞的道:“我早年接过个客人,大概快三百斤,肚子上的肉和岩浆冷却後一样。我只要一碰,他身上就晃荡晃荡的,但是由於太油了,毛孔和猪皮一样密密麻麻的。我都抱不动他,只能拖著,用手还不行,没地儿抓,所以专门做了个类似日本相扑的兜档布拉著……”
夏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