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样?在我身边不好吗?做我的人不好吗?啊?”去他的逍遥日子,去他的弟弟!晋旭尧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宁凯顿时语塞,他完全无法理解晋旭尧是如何对他产生这种不正常的感情,又是什么时候事情发展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在他身边做他的人?宁凯心中苦笑,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为了对上一世的见死不救做出补偿才对他这么好,不知会有何反应。
“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说的话我也当没听到过,这事别再提了。晋旭尧,我没在跟你说笑,到了a市以后,你的事告一段落了我就要忙自己的事了,我都围着你转了两年了,总要有自己的生活的。”
说完这句话,宁凯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浴室,留下晋旭尧呆愣在原地。
晋旭尧的眼中正酝酿着狂风骤雨,宁凯的一席话浇灭了他心中的爱 恋,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愤怒和不甘。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绝情?明明你的嘴唇被啃咬得鲜艳欲滴,你却用那张诱人的唇说出了这么冰冷的话语。两年的相处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在你眼中我又是什么?
晋旭尧不知道在浴室里呆了多久,他出来的时候,天色都暗了下来。他表情如常,仿佛之前在浴室里的激烈碰撞从未发生过一般,只有愈发冷漠和深沉的眼神透露了发生在他身上的微妙变化。
自这天气,宁凯和晋旭尧的相处模式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们不再时不时地腻在一起,就连晋旭尧的伤口都是由乔虞请来的医生给换的药和纱布。吃饭的时候两人仍然坐在一起,但全程几乎连眼神接触都没有,只是各自闷头吃饭。对比明显的是晋旭尧和花栖落的关系,饭桌上的晋旭尧和乔媚都冷酷得难以亲近,这也是让宁凯觉得这俩果然有血缘关系的一个重要证明,这导致了他们吃饭的时候气氛异常诡异,光听声音的话还以为他们是在吃牢饭呢。于是他就承担起了活跃气氛的角色,可惜只有小姑娘捧场,所以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了。
“哈哈哈,宁哥,你说你那朋友把车开进鱼塘里了?”
“可不是么,出来的时候脑袋顶上还顶了两只虾,那情景可逗死我了。”宁凯确实挺喜欢这小姑娘的,虽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可是花栖落纯真可爱,而且一点都没有大小姐的架子,让他觉得很难得。
宁凯的笑料层出不穷,逗得小表妹笑得前仆后仰,两人在饭桌上肆无忌惮地闹着,让坐在主位的乔虞皱起了眉头。从第一眼他就觉得宁凯这人虽然长得干干净净,但总有种脱不掉的市井小民的俗气,倒不如他这个沉默寡言的外甥让她看得顺眼。虽然她也没什么资格评论别人家的孩子,可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带歪了可就事大了——
“落落,妈妈怎么跟你说的,吃饭的规矩都忘记了吗?”
乔虞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花栖落立刻收起了笑脸,她在椅子上正了正身子,然后端起碗筷规规矩矩地吃起饭来。宁凯一看这样,自然知道自己惹主人家不高兴了,忙道了声歉然后低头扒拉起饭菜来。
“我吃饱了。”
一直闷头吃饭的晋旭尧突然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同几人道别,这时宁凯终于把眼神落到了他身上,他俩大概有三天没有说过话了,人说度日如年还真不是假的,只是他倒不是因为思念小孩,而是觉得这才三天没见怎么就跟三年似的,越发的不认识这人了呢?
“旭尧,你怎么才吃这么点?”乔虞个性冷硬,但此时他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她总要做点长辈的派头。
“嗯,不太饿,我上去了。”说完就准备转身上楼。
“等等,晚上来我房间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
晋旭尧回头看了她一眼,与她眼神交汇后心中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便点点头上了楼,留下他们三人继续用餐。
这种时候,宁凯就完完全全地做到了“听不见看不见说不出”这三大路人原则,绝对不会参与到他们的事情中,这也是他和晋旭尧长久培养起来的默契。
一想到晋旭尧,宁凯心中又是一声感叹,如果能纯粹地扮演兄弟的角色,他愿意当他一辈子的大哥,可惜这孩子脑子里走歪了……
就这样吧,让他夺回自己的一切,站到那个旁人无法企及的位置上,去开创属于自己的天地,然后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这一晚,晋旭尧跟乔虞在房中谈了很久,他出来的时候,走廊的灯已经熄灭了,他借着客厅传来的灯光走向自己的卧室,不可避免地经过宁凯的房间时停下了脚步。房中的人应该是睡了,从门缝里也看不到半点光亮,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他的门口,仿佛这么短的距离可以让他嗅到那人的气息一般,让他留恋着不愿离去。
第二天早晨,照例是四人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中式早餐后,乔虞去上班顺便送女儿上辅导班,留下了相顾无言的宁凯和晋旭尧。
这是宁凯最难熬的时候,他不想面对晋旭尧却不得不与他挨得这么近。好在那天之后晋旭尧再也没有纠缠过他,没有引起他更多的困扰,倒是他有时候落寞的样子让他不得不反省自己那天的话是不是太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