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可会讨人欢心了,我自然就待你好。没想到以前都是在作戏,真人原来是这般娇惯。”
瑶琪放开梁景生的手臂,躺平在床上。“在那种地方不作戏怎么生存。”
“这样也挺好。以前娇滴滴地叫人不好欺负,现在这样我打骂你才不会有负疚感。”梁景生半开玩笑地说。
“你也这么说,我是不是真的太任性。”
“你对我没心防才会任性,这个我懂得。”
瑶琪突然转过头,凝视着梁景生。
“为何我喜欢的偏偏不是你。”
这个话题梁景生不会回答,两人一度陷入沉默。
“睡吧。”瑶琪说。
梁景生心里纳闷,要谈话的是瑶琪,突然停止谈话的也是瑶琪。但是累了一整天的梁景生很快就睡着了。
瑶琪说睡,却是睁着眼发愣,见梁景生睡得沉了,便跨过他,拿了梁景生放在不远处的外衫披上就出了屋子,走没两步就坐在了地上,没一丝形象。他仰着首看满天繁星,享受夜风送爽。
“三思啊三思,你我都遇上了情劫。如何是好。”
☆、崔家子
已经习惯蝉呜的梁景生今年夏季已经很少被早早吵醒了,今日却出奇地起得早。其实梁景生还是被吵醒的,却不是蝉叫声而是咳嗽声。瑶琪的咳嗽压抑不住地泻出喉咙,断断续续不成韵律。
“你的病怎么越发的严重了。”梁景生惊醒,担忧地问。
“肯定,咳咳,是你请来的大夫没本事。咳咳咳。”瑶琪丝毫不提他自己昨夜跑到后院里吹风,直接给大夫栽赃。
“那大夫看着不像没本事呀。唉,我再让四时给你熬药,多吃几回就好了。”
“不要,好苦。”瑶琪又耍脾气,抱住梁景生的腰,将整个脸埋进去。
“不许再胡闹了。”梁景生将手脚乏力的瑶琪推开,落了床。
“你就知道欺负我。”瑶琪皱着脸面,抓住毯子掩嘴呜呜咽咽假哭起来,拌着偶尔几声干咳倒也有几分可怜。
梁景生径自穿衣着袜,将瑶琪当成空气。
突然四时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公子,外面有人找你。”
“就来。”虽然答得爽利,但是梁景生心里却在嘀咕在这荒郊野外的会有谁来找自己。
当梁景生整理好准备出去时,一直没再说话的瑶琪开了口。
“你倒是注意一下仪容啊,梁大公子。”
瑶琪松垮着衣服,来到梁景生面前,替他理了衣襟,抚了鬓角,又试图拍平衣服的皱折,动作熟练又轻柔。
“好了好了,不好让来客等太久。”梁景生抚上瑶琪柔顺的发。
瑶琪顺着梁景生的动作,将头偎在梁景生怀里。
“三思,我求你一事。”
“嗯。”梁景生就知道瑶琪不会平白无顾地对他温柔。
“不要将我在这里的事说出去。”瑶琪细声细气地说,若不是人依偎在梁景生怀里,声音怕是会瞬间消散在空气里。
“好。”
梁景生拍着瑶琪的背,示意瑶琪放开自己,却没想到弄得瑶琪一阵咳嗽,明明做了一回好人到头来换来了瑶琪几下打。
梁景生逃似地走出屋子,想起瑶琪的话在进店面前随手整理了一下。
现在时候尚早,店里还没有人来,所以梁景生看一眼就明白是谁找他了。不过那人衣着华美,即使这阅春庐里聚满了人,梁景生怕也能一眼将他认出来,毕竟这里不会出现这样的富贵人家。
“不知这位客人找鄙人所为何事?”梁景生不卑不亢地说。
那客人却不回头,只听到他讥嘲的笑声。“鄙人?梁兄这也谦虚了。何不过来同坐。”
梁景生皱眉,觉得这客人也太无礼了,但基于待客之道还是过去坐下。
只见对面的人鲜衣玉冠,柳眉凤目,琼鼻朱唇,面容极是姣好,大类美妇,但是眼光冷冽颇让人产生反感。梁景生一见到这嘴含不屑的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这人他认识,虽是点头之交,但是互相之间也算知根知底了。
“原来是崔兄,不知所为何事。”
原来来客乃渭阳崔氏的未来家主崔美人,是的,他名叫美人,字文瑜。据说崔美人的祖父崔老太爷连生了七个儿子,心心念念都想要一个娇美的女儿,但是自己年岁已高没有办法,遂将主意打到孙子辈身上,只是这崔家不知积了什么福,生的全是男娃,崔老太爷的希望一再落空。某天夜里崔老太爷梦到自己收藏的丹青美人竟步出了画纸飘到其幺子,即崔美人父亲的屋里,不久崔美人母亲便被诊出了喜脉。崔老太爷认定这一胎为画中美人所化,只等瓜熟蒂落自己就能抱上孙女儿了。待到这崔美人呱呱落地,崔老太爷抱上一看,竟不似一般婴孩那样像只瘦猴子,眉目如画,肤如凝脂,便连唤“美人美人”,只是没想到这一胎竟也是生的男孩儿,不过崔老太爷已经认定崔美人是画中美人投胎而来,不顾所有人反对,就给这男孙取名美人,对其百般宠溺。而崔美人不仅生得好,还很有生意头脑,近几年崔老太爷已经隐隐有将其立为下一代家主的意思。
“我知道瑶琪在这。”崔美人直奔主题,一点不跟梁景生废话。
“我不懂崔兄所言。”梁景生还记得刚才答应瑶琪的事,自然需要替他撒个谎。所以梁景生随便装出点迷茫,全不顾能不能骗到坐在对面的人,反正以他知道的崔美人是不在乎别人怎样情况,他只信自己。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