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都颇为热闹,到时你不妨和朋友去玩一玩。”
夏祭?听起来就有点意思,就算自己不去,唐今儒也一定会拉自己去的。
“先生也去么?”
老先生自嘲一笑:“我年轻时每年都去的,可惜现在走不动了,已不记得有多少年没去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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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仍旧是整理书稿。
到了深夜,环儿满心欢喜地被打发去睡觉了,孟仟愈也和环儿一样高兴,因为涂昔没有忘记之前的约定。
不过涂昔的脸上还是没有多少表情,孟仟愈也不知道他到底愿不愿意揽这个差事。
屋外凉风袅袅,几盏灯映得书房通明,埋头于笔墨书卷之间,偶然抬头,只要看到涂昔站在一旁,心中的愉快便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并不是喜欢看他的长相,而是只要感觉他在身边,心就会忽然间安定下来。
然后得到一种莫名的自信,觉得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很好。
可惜虽然这么想,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余光扫见那双研墨的手,十指白皙纤长,却不像女人的手那般柔弱无力,指骨轮廓硬朗分明,甚是好看。
孟仟愈的笔头停下,愣愣地看着,直到涂昔把双手收起。
反复了不知道多少几次,孟仟愈放下笔,无奈地揉起眉角: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再这样下去,真不知道还要耽误多少时间。
涂昔看不出他的心思,只当是他写得久了想歇息一下,于是不声不响地坐到一边,
孟仟愈冷静反省了片刻,操起笔来重新开写,可这次写了一会儿发觉不对,茶杯里的水喝完了,却没见涂昔上前来续,他微微皱眉,抬眼一看,不由愣住。
涂昔从来没有睡过这么晚,只在桌旁坐了这么一小会儿,竟然伏在桌上睡着了。
要是换了环儿这样,孟仟愈肯定早就发了火,可现在看见涂昔睡着,他只是觉得好笑。
如果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这样毫无设防地睡着,他肯定是要涂画一番的。孟仟愈擎了根细笔,轻手轻脚走过去,可一俯□子,望见对方温润白皙的皮肤,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涂昔浑然未觉,头枕在手臂间睡得正香。
烛灯轻晃,纯黑的眼睫微颤几下,投下一片清影,姣好的双唇跟着轻抿一下,神情没了平日的清淡,反而甚为可爱。
孟仟愈看得呆住,忍不住又凑近了些,一时间有些迷蒙。
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眼中只剩下他一个人,也只能想着他一个人。
目光反复流转,最终停在微抿的双唇上,烛火映照下,浅淡樱色,煞是诱人。
——忽然很想吻上去,很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胸腔里的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孟仟愈的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凑近,再凑近,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终于还是吻
7、7.惊悟生情 ...
了上去。
心头一阵荡漾:软糯的,微馨的,熟悉的触感……和味道。
——为什么连吻都会觉得熟悉?正在这么想着,胸前忽然出了一股力量,将他向后一推。
“诶?”
如梦初醒,孟仟愈无措地直起身,座上的涂昔不知何时醒了,此时正微仰着头,自下而上地瞪着他。
依旧没有表情,孟仟愈却本能觉得那双眼睛之下隐藏了山雨欲来的阴风。
“你醒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能尴尬地问。
涂昔没理会他,凛声道:“你在干什么?”
孟仟愈退了一步,稍微找回些神智:“我看你睡着了,想画花你的脸。”
“你用嘴画?”
孟仟愈道:“原本是想用笔画,可你长得实在太漂亮,我下不去手。”
“这和刚才的事有什么关系?”
“也是因为你太漂亮了,”孟仟愈苦笑一声,“你不该在我面前睡着。”
涂昔一阵沉默,站起身道:“天太晚了,不论你还要不要写,我都要回去睡了。”
不管孟仟愈还有没有话说,他干脆利落地转身,朝屋门走去。
孟仟愈觉得自己确实是冲动了,可是却没觉得后悔。
“狐狸,”涂昔自顾自地往外走走,他也自顾自地说,“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涂昔微微一顿,却仍是没有理会,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