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什么呢?
他抬头四处寻找,终于在背光的出口处找到一抹身影,他伸着手冲小夏冰呼喊,喊些什么,他是谁,梦里的夏冰都不清楚,他只知道那片逆光里有自己要找的东西,他终于笑得无比灿烂,向那抹身影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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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米花市的运动员公寓里一切照旧。虽然总教练不在,但该有的训练却不能少。甚至比去集训前的训练还要多。
“我要参加三月的世锦赛。”在短暂休息的时候,夏冰坐在冰场外沿上说。林恩靠着栏杆静静听着。
“我考虑过,以前的曲目已经不适合我,从现在到明年三月只有六七个月时间,我还需要太多东西武装自己。从曲目选择编舞到练习,一切都要从新开始。这之前我没有精力应对其他比赛。”
“学长的选择是对的,只有舍才有得,我想端莉教练也是明白这一点才同意的。”
夏冰笑笑,抬起头从下而上望着林恩:“集训结束后,教练他们为了不两头奔波耗费精力体力,要在美国待到十月份大奖赛美国站比赛结束。所以,我的曲目选择跟编排就交给你了。”
林恩微微一怔,眨眨眼,伸手指了指自己笔尖,反问:“我?”
“你不愿意?”
“当然乐意之至!”林恩顿了下,又问:“可是你不怕我弄砸吗?学长这么重要的复出赛。”
“我相信你。”夏冰定定地看着林恩,神情认真郑重。他仰着头,林恩垂下目光,就这样由上而下,由下而上,目光相撞,让人瞬间觉得其他都是多余的。
“这些日子的相处我相信你的能力。”夏冰说着目光往旁边扫,脸颊上又开始蓄积热潮:“而且你不是说过要为我作曲,一起去冬奥会。”
林恩盯着夏冰,那目光像是要将学长所有轮廓都刻进心里,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浓,极为自然地伸出左手,只说了两个字:“一起。”
夏冰站起身,轻轻握住那只手,微凉的触感从指尖弥漫。却像一簇簇燎原之火,绵延千里。
下午六点半,食堂b区
“学长,你滑过什么风格的曲子?”林恩叼着勺子问坐对面的夏冰。后者低头沉思了一下,抬眸列举道:“大部分比较轻柔,像《天鹅湖》,《弥撒亚》这一类的。”
林恩听着直摇头,想往前探探身子,却因为右臂夹板而作罢:“学长你应该适合更快些的曲调。复调变奏……如果用对位法,卡农还是有些不够……”
“行了,先吃饭。”夏冰敲了敲桌子,提醒已经沉浸在个人世界里的林恩。
“哦,可是我没法吃啊。”无奈地举了举还固定着夹板的右手,林恩偷偷瞧着夏冰脸色红了白白了红。他咳嗽一声,快速地左右看看,然后舀起一勺饭递到林恩跟前。
“呀!学长这是要喂我吃吗?”有人明知故问。
夏冰脸一板,勺子就调转方向。林恩见自己要耍过头,便伸长脖子啊呜一口将一勺饭全部吞进肚子。就差没把铁勺也嚼了。
“学长饭有点干。”
夏冰又尽责地舀起一勺西红蜀鸡蛋汤。
“学长我想吃肉。”
“学长我还想来点青菜。”
“学长……”
虽然林恩要东要西的,夏冰却没任何不耐烦的征兆,菜色分配比林恩还认真。一点点辣椒跟油腻成分都没有。这让重口味的林恩很不习惯,最后在软磨硬泡中,夏冰终于同意买份酸辣粉给他解解馋。
在窗口等待的时候,夏冰无意中回头望过去,看见林恩叼着勺子,皱着一张脸,正用完好的那只手在桌子上敲击着节拍,时不时掏出黑莓机记录一下。一抹暖意在眉宇间舒展开,深深烙印在眸底。
夏冰回头对大师傅吩咐:“还是不要辣椒了,多放香菜和花生米,对,太刺激对骨骼生长不好。”
而此时还沉浸在编曲当中的林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完全康复前又少了一样爱好。
自从夏冰将比赛曲目交给林恩后,巴赫家小少爷就陷入疯魔的状态。无论是吃饭喝水还是走路无时无刻都处于神游模式,时不时突然间站起来大叫一声或者抓起几张纸就刷刷刷狂草些别人看不懂的东西。
头发乱成鸡窝,经常左一只条纹拖鞋,右一只蓝字拖鞋,衬衣前后倒错,虽然被夏冰强制休息没办法熬夜,可眼圈底下还是黑了一圈,猛看上去好像集中营里放风的苦难革命者。
若不是还有夏冰在,恐怕他可以窝在房间角落里不吃不喝一直到曲目大功告成。
而夏冰显然已经快要到极限,他训练一结束就踩着风火轮赶回来帮林恩收拾屋子。说是收拾其实根本就什么也不能动,到处都是涂满音符与字迹的纸张,你说不准哪张会有用。往往刚要拾起来丢进垃圾桶,就见从废纸堆里钻出一个土人大叫着不许动!
而更令夏冰终生难忘的场景还在几天后的半夜。
为了能更好地照顾林恩,夏冰这几天一直跟他同床共枕。他睡相不错,因为运动量大所以睡眠质量也很好,基本上一沾枕头就着。然而到了半夜,他只觉得床铺一震,恍惚间以为地震来临,边起身边喊林恩。
可睁开眼却看见他那个一只手打夹板的室友以鲤鱼打挺的礀势从床上跳起来,眼神定定地注视着前方,整个人好像灵魂出窍。夏冰怔了怔,张嘴想叫他却被林恩严厉地喝止:“不许说话!不许呼吸!不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