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野猪多大?猞猁连野猪都咬的死更何况一个手无寸铁的几岁顽童呢?
但那铜斑猞猁一直躲在灌木丛中好像并没有着急扑咬猎物,好像也在犹豫着什么。
“程峰!大宝有危险!快救他!”楚湘云说。
“救是肯定要救,不过你不觉得不对劲儿吗?你看,这猞猁虽然早就瞄上了大宝,但却一直不敢扑。”马程峰看出了门道。他觉得那猞猁有些忌惮大宝。但一个小孩,手无缚鸡之力,它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就在这时,大宝慢慢地转过了身子,他本就闭着的双眼竟然慢慢睁开了,双眼中闪烁着一股诡异的光芒,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灌木丛。那眼睛……那眼神……竟跟黄仙姑画像一模一样!
铜斑猞猁本已跃跃欲试,突然见猎物转过身来吓的一惊,腾地下蹦起来老高。
“嘶……吱吱……吱吱吱……”赵大宝张开嘴,嘴里露出两颗森森的小白牙竟从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
这动静一出来,吓的铜斑猞猁夹着尾巴转身就跑,连续跳跃几大步顷刻间消失在了灌木丛中,就跟碰见自己的天敌一样惧怕。
“天呀!!!”湘云一脸的惊愕。
“你听到大宝刚才嘴里发出的动静了吗?”
湘云点了点头,双手死死抱着马程峰的肩膀不敢松开。
赶走猞猁后,大宝又慢慢转过身来,就在转身的一刹那,他的双眼中目光伶俐,朝着四周每一个角落扫视一遍,好像是在寻找什么。马程峰掀起大衣的衣角赶紧把二人身子遮住生怕被他发现。
他见四周灌木丛中没有古怪,这才蹲了下去。也不知从哪捡了个小树枝子,就这么拿着树枝在地上玩泥,玩了一会儿也许是觉得意犹未尽,竟脱了裤子哗哗哗撒了泡童子尿,然后继续用小树棍活泥巴玩,就跟白天里的举动一模一样。
“程峰大宝这是在干嘛呀?”湘云轻声问他。
马程峰说:“不知道,但可能咱们把这孩子想简单了,我现在怎么觉着他爷爷奶奶的死跟他有关呢?怪不得白天时候这孩子不哭不闹一句话也不说。”
“可他只是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呀,你总不至于怀疑是他干的吧?”
马程峰说你是江南人,不知道我们东北的民间传说,在东北黄皮子的可怕之处并不是它的爪牙多锋利,这黄皮子会觅人,会上身。你看大宝的举动和表情,像不像是被黄皮子上身了?
大宝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们,就这么拿着小树棍在那不停地和弄着骚哄哄的泥巴,因为他的身子挡着面前的泥洼,所以马程峰和楚湘云也看不清他到底在画什么。
林子中入夜后寒风做做,吹得人直打哆嗦。楚湘云紧紧抱着马程峰的脖子越勒越紧。
“湘云姐你别害怕,没事,你再勒我就要喘不上气了。”
“对不起哦。”楚湘云赶紧松开了些。
二人说话的功夫突然就见林子后边好像有两个绿色光点正在接近,就像搬山道人手中打着的绿色灯笼似的。
“唉?那是什么呀?程峰你快看?”湘云举着手指问。
马程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林子里黑漆漆一片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奇怪,刚才明明是……难道是我看走眼了?”湘云挠了挠脑袋。
与此同时,灌木丛后的赵大宝突然站了起来,口中发出一声声尖叫,那尖叫并不是说女孩子受惊后的喊声,而是类似于动物的叫声,那声音根本不可能是活人能发出来的,就跟故意捏着嗓子从喉咙缝中发出来的一样。
“吱吱吱……吱吱吱……”
尖叫声起此彼伏,节奏很快,很像是……黄皮子的叫声!
马程峰听的后脊梁骨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心想这不是被黄皮子上身又是为何?
他天生就是个做贼的好材料,耳聪目明,尤其是在这漆黑一片的林子中,他的耳朵能捕捉到寻常人听不到的声音。
“嘘,别说话……”马程峰捂住楚湘云的嘴,生怕她惊了赵大宝。
他竖起耳朵,正好此时风向是逆着的,一股股小阴风顺着大宝站着的灌木丛方向吹来,他就听赵大宝尖叫几声后,好像嘴里又说了什么话。大宝轻声嘀咕着,嘴里一串一串地不停往外吐字句,就跟念诗似的。
可说来也怪了,马程峰越是想听清,就越听不真亮。大宝说的每个字音都是人话,但组合在一起怎么也无法读懂他的意思,听的马程峰也是稀里糊涂不知所措。而且越听越觉得头昏脑涨。
马程峰晃了晃脑袋赶紧回过神来不敢再去仔细听。
树丛中,再度闪现那两个绿色光点,光点隐藏在灌木丛中越来越近,最后终于探出了那尖嘴猴腮的小脑袋。竟然是只小黄皮子,这小家伙贼头贼脑地,从树丛中钻出来后,人立而起,以后腿做支撑,探起身来左右撒嘛着,可能也怕有人或者天敌在附近。
湘云的眼睛瞪的老大老大,她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暗说赵大宝是山里孩子,山里孩子都知道禁忌,深更半夜的碰见黄皮子能不害怕吗?
但赵大宝看着眼前人立而起的黄皮子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伸出稚嫩的小手摸了摸黄皮子的脑袋,然后……然后他从自己衣襟中取出一根粗麻绳,他的小手抓着麻绳使劲儿往上一甩,绳子立刻搭在了头顶歪脖老树的树杈子上,在下边系上了一个小绳套,那套子不大不小,刚好可以伸进一个脑袋……
“不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