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啊,怎么办,怎么办?小七,小七没事儿吧!”从水里出来的田雪儿一脸不知所措。她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而且也完全没料到一向彪悍的包小柒竟然不会水!
“呜呜,贺少,贺少,你一定要救救小七啊!一定要救救她啊!”田雪儿呜呜哭着,直扰得贺悦铭头疼。
“别哭,小七没事儿,就是多喝了两口水,吐出来就好了!”贺悦铭无奈道。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田雪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用力点头。
而一旁的其他人在听到贺悦铭说的话后均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只是,所有人不知,就是他们这些围聚在一起的人里,忽地,一个头裹着浴巾的女人在如同被蝎子蛰到般浑身一个激灵,再之后仿佛身后有恶狗跟着,眨眼的功夫便从人群里消失了。
泳池换衣处,牧雪杉没有将头上的浴巾拿出来,反而加更严密地将整个头都裹了起来。
一边快速却又混乱地穿着衣服,一边嘴里不停吐出几句含混的话,外人听来,只听清“怎么可能”四字。
是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牧雪杉鞋带都没系好便从换衣处跑了出来,而那些本是同其一块儿来的人在见到牧雪杉连一声招呼都没打就离开后,纷纷露出诧异目光。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牧雪杉在心中反复重复这四个字。
不应该,不应该的!这个女孩早就死了啊!她之前派人去调查过,明明说那个女孩已经死了啊!
是啊,已经死了啊!可是,可是那女孩那张脸,还有……还有脚下那颗痣……
牧雪杉此刻的思维是混乱的,虽然之前曾有过包小柒就是自己曾经丢弃的那个孩子的猜想,然而,当这个消息真正被确认时,牧雪杉之前所做的任何心理防备在那刻几乎一瞬间崩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包小柒为什么会是自己的孩子,包小柒,包小柒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对的啊,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牧雪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到家那刻,她将手上所有东西朝着保姆身上一扔,再之后自己则像疯了般“蹬蹬蹬”跑上了楼,反手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任保姆如何敲门都不开。
“别吵我!让我好好静一静!”牧雪杉的一声尖吼将前来关心的保姆给吓得缩回了脖子,想了想后,最终没有再执着地敲门。
牧雪杉浑身颤抖,这一刻,她只觉得从前风尘的记忆如潮水般在其脑海里碾压而至。
那个负心的男人,那个骗走了她青春的男人,那个该死的男人……而包小柒就是那个男人留下的种!
不!她不要!她不要这个种!她不要这个孩子!那男人都不要,为什么要将这孽障塞给她!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凭什么所有的错都要让她一个人来担!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哈,那负心汉以为自己死了就可以赎罪了吗!不,天下哪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这个包袱她不接!她不接!为什么!凭什么!犯错的又不是她,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来承受这份苦!
心中多年的压抑终于在那一刻彻底爆发,这个秘密她隐藏了太久,久到就要忘记时却被人再次提在眼前。
伤口毫无预兆地被撕开,血淋淋的,却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而那个背叛自己的男人……哈!
包小柒,你以为你出现了就能让我认你吗!不!不会,也不可能!
更何况,我还有娟娟!娟娟才是我的女儿!而你……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在发现真相的那一天,牧雪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出来。
期间,秦峥嵘曾几次敲门而不得,担心牧雪杉出事,想要破门而入,然而对方对又十分清醒地告诉他,她没事儿。
没办法,秦峥嵘只得等牧雪杉自己从屋子里出来。
然而,当第二天牧雪杉出来,秦峥嵘以为牧雪杉会是一副极是消极模样想要同自己倾诉时,却不想,那一刻,牧雪杉似乎要比之前任何一天看上去都要精神。
秦峥嵘的奇怪和牧雪杉的异样不表,且说包小柒。
被人从水中捞出来后,包小柒便没有再那里多呆便独自回去了。不过,在走之前却是将众人情绪好好安抚了一番,尤其是田雪儿。
这女人,冲着她哭得稀里哗啦,那样子就跟她去见了阎王差不多了。
与众人分开后,包小柒并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前往四合院。
不知为何,在她趴在地上控水的时候,总觉得身边有人在盯着自己,至于是谁,又为何盯她,包小柒不得而知。而这种令其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想要躲起来。
也因此,在走到一个无人角落时,包小柒干脆直接闭目凝神进入了契约空间。
感受到包小柒进入空间的大白从假寐中慢慢睁开眼睛,猫胡子微微动了动,之后复又闭上了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儿吗?”大白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躺在亭子里的包小柒没有回答,而是轻轻翻了道身。
“切,不说就算了,我走了……”
“大白……”包小柒忽地叫住了大白,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颗心脏在颤抖,我想要制止,但是我制止不了……我总觉得……这不是我的意志……”
包小柒说话时头是低着的,而右手则仅仅握着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