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失忆前也没有什麽朋友,总是自己一个人,所以现在忘记了一切,倒也是件好事,虽然我很想知道陨玉里到底有什麽,不过经历了这些之後我终於知道自己的好奇心将身边的人逼迫到了什麽地步,所以有些真相,还是让它随著时间慢慢消逝吧。
“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吴邪这个名字,我觉得熟悉。”他定定地说。
“啊?”我没反应过来。
“仔细想,又什麽都想不到了。”他低下头轻声接道。
我的心急跳起来,闷油瓶觉得我的名字熟悉?他居然记得我?
这是巧合吗?
我干笑两声,“你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吗?”
他看著我,没有吭声。
我不著痕迹地叹口气,或许胖子说的对,我没有权利干涉他的选择。
他就是那种人,为了一个目的,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要执著地走下去,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总觉得闷油瓶这种活法,太惨烈了些。
我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按住他的肩,“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选择了哪条路,我都会陪著你。”
他低下头,过长的刘海遮住眉目,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吃过晚饭之後,我窝在电脑前上网,忽然听到身後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疑惑地转过头,瞬间惊讶地睁大双眼。
闷油瓶在收拾碗筷。
准确的说,在刷碗。
我嘴唇哆嗦半天,硬是一个字也没憋出来。
估计胖子和潘子看到这幅景象,一定以为是幻觉。
“小、小哥,你不用收拾这些,放那就行了,明早惠姨会来打扫的。”
惠姨是王盟帮我找来的锺点工,听说是他一个远方亲戚,人很厚道,也很勤快,他看我实在太懒,担心我哪天死在楼上都没人发现,所以无奈之下给我找了位照顾衣食的人。
不管怎麽说,王盟这小子虽然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还是挺关心我的。
但闷油瓶不为所动,依旧在仔细地刷碗。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手里拿著的是贵重的瓷器古玩。
我只好走过去,想要从他手里抽出盘子。
一只带著泡沫的手抓住我的手腕,那手掌冰凉力道又大的惊人,我被捏得生疼,忍不住怪叫起来,“小哥你轻点儿!手要断了!”
他立刻放开我,转回身又洗起了盘子。
我忍俊不禁,难不成这家夥在害羞?
觉得在我这住下了就要给我端茶倒水当打杂小哥?这是什麽年代的惯性思维?真是可爱到家了。
说起来他不是生活能力九级残废麽……我操,不会是被胖子给摧残了?
……怎麽可能,谁有那胆子摧残他。
直到电视频道再也没有可看的节目,我在电脑前也开始僵硬不已地活动脖子,看了看时锺,才发现,已经是深夜了。
我忽然想起,睡觉问题还没解决。
跑进卧室,我顿时扶住墙开始囧。
只有一张床……
这意味著……我要和闷油瓶同床共枕麽?我要和闷油瓶同床共枕?!!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