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斗去了。”
……卧槽不是吧,胖子你这厮也太不讲道义了,倒斗跑路就算了,小哥要来也不和我说一声,这可怎麽办?
“你……”我该怎麽问啊,你要住这里吗?
他掏出个手机,递给我。
我不解地接过来,发现屏幕上有一句话:天真无邪小同志,胖爷我算了一挂,最近有鸿运,正好有人夹我喇嘛,还是个油斗,我已经预见了票子在朝我招手。小哥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党的教育把他照顾好的!
我满脸黑线青筋纠结,忍住摔手机的冲动。
“这货不是说再也不下斗了吗?!”
骂归骂,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我赶紧把闷油瓶拉上楼,塞进卫生间,“你浑身湿透了,先洗洗澡吧。”
我把他的背包卸下来,那里面也不知道都装了些什麽,死沈死沈,又翻箱倒柜找了套我以前的旧睡衣放在衣物篮,这才来得及喘口气。
二十分锺左右之後,卫生间的门打开,我回头问,“小哥,你吃什……麽……”
卧槽卧槽,这货为什麽不穿衣服就跑出来了??!是没有看到我放在篮子里的睡衣吗?
我扫过他比例完美的身材,又无意间看到那个部位,瞬间想起了胖子和我的那通电话,脸一阵红一阵白。
只见他走向我这里,我不由得喉咙发干,结结巴巴道,“小、小哥,你要干嘛?”
闷油瓶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越过我,走到我旁边他那个背包跟前,弯下腰翻找东西。
片刻,他抖开一件四角短裤淡定地穿上。
整个过程我的眼睛都处於脱窗状态,直到看到他短裤上那个可笑的图案。
“噗……”还是没忍住,“小鸡……”
听到我憋屈的笑声,他回过头,询问似的看著我。
我指指他的短裤,已经快要内伤了。
“胖子买的。”语气没什麽起伏的样子。
我认命地跑去卫生间将那套旧睡衣拿出来给他。
看到他套上小一号的衣服,实在是很喜感的事情。他个子比我高,虽然看起来没几两肉,但睡衣穿在他身上,明显上下都短了一截,看来明天的任务是买些生活用品回来。
这时,我看到他的头发还是沥沥地往下滴水,只好拿过一旁的干净毛巾盖在他头上,轻轻给他擦起来。
“吹风机坏了,我头发短用不著也就一直没买新的,你先将就一下,我明天就去买。”
他没有吭声,默默顺从地低著头。
闷油瓶的头发很柔软,刚刚洗过澡的身体,总算是散发出了些微的温度,不再像以前一样冰冷。
我不由感叹,这个样子的闷油瓶多可爱,像只猫一样乖巧。
仔仔细细地把他的头发擦到半干,确定没有发梢滴水,我刚想开口问他晚上吃什麽,却发现他已经眯著眼发出了轻缓的呼吸。
……就这麽睡著了!这是有多久没睡啊,他不是天天都在睡觉麽……
我只好轻手轻脚地站起来,把他靠在沙发上,找了条毯子给他盖上,然後走出门,给王盟打了个电话,要他捎点快餐回来。
王盟在电话另一头大呼小叫,“老板我都已经下班了啊啊……”
“少罗嗦,快点。”
“老板,刚才来店里的那个小哥是谁啊,你熟人吗?”
“啊……嗯。问这麽多干嘛,快点去买吃的。”我低声骂道。
☆、有关闷油瓶“性趣”的观察分析.03
转身的时候,忽然发现闷油瓶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身後。
我吓得手机差点没丢出去,惊魂未定地看著他,“小哥……你、你不是睡著了吗……”
“……”他没有讲话,我却仿佛从那淡如止水的眼里看出了‘你是不是也离开了’这种微小的惊慌。
想著就眼睛一酸,他一定是以为我和胖子一样,把他丢下不管了。
这个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寻找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而已,像他这样的人,我无法置之不理,如果我再不管他,就真的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存在了。
“不会的,只要你不推开我,我一定不会离开你。”
闷油瓶忽然一愣,眼神复杂地看著我,仿佛觉得有多不值得。
我笑了笑,心说值不值得,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王盟拎著小炒上楼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小时,闷油瓶缩在沙发里正全神贯注地看动画片。
看著他那副样子,我又想笑了。
不过王盟先笑出声了,“哈哈老板,这小哥真有意思,在看虹猫蓝兔呢!”
闷油瓶转过头,幽深的双眼直直看向王盟,我顿时後颈发凉冷汗直冒,庆幸自己还好没笑话他。
王盟灰溜溜地跑路了。
“小哥趁热吃吧,我也不会炒菜,只好吃这些了。”我把小炒倒进盘子里,招呼他。
闷油瓶没说什麽,老老实实走到饭桌前坐下。
吃饭时没人说话,我开始怀念调节气氛的胖子,心说这可太尴尬了。
“小哥,你今後有什麽想法吗?”
闷油瓶放下筷子,眼底一片茫然,“我不知道。”
“你就先住我这里吧,虽然地方不大,倒也勉强挤得下,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说。”
“你叫吴邪。”他忽然冒出这一句。
“什麽?”我一呆。
“你叫吴邪?”他又问了一次。
“是啊,我知道你失忆了,没关系,总会慢慢想起来的。”我开始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