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提到了养他长大的师傅, 白忌脸上的表情倒是缓和了不少,“师傅待我如亲子。”
哦,可是你待他亲子如儿子。
胡迟看了白忌一眼没说话,毕竟从自己曾经养大的孩子口中听到他说别的养父, 胡迟心里有些不舒服。
烦躁。
这种又想摇着他脖子让他知道自己才是最把他当儿子的人,又觉得这一世错过了白忌的养成历史没权力说出这句话。
让胡迟有些心塞。
两人虽没再交流, 但是速度却没慢下来, 转瞬就停在了主峰门口。
主峰到底是和其他地方不同, 并没有外门弟子的喧哗吵闹, 除了守在门口的四位金丹期修士, 一眼望过去竟再也没有别人。
“我在门口等你。”胡迟收了法器看着白忌。
他反正是不想去看那个养了白忌这么多年的老头。
白忌却是不知道他的心思,本来他是想带着胡迟见一下掌门师傅, 毕竟当初他带胡迟回来也是经过了掌门师傅的批准。不过他看到胡迟的表情想了想还是点头道:“也好,我很快就出来。”
那四位守在门口的金丹修士早就看到了这位隐匿很久的大师兄,只不过是看在大师兄正在和别人说话才没有打扰, 现在看到大师兄走过来更加挺直了腰背沉稳问候:“大师兄好。”
白忌点头,进了主峰之后还回头看了胡迟一眼,胡迟却是侧身对着他不知道在和阿真说什么。
那条蛇……
白忌转身进了主峰中最中间的掌门居所。
大师兄进了屋,守在门口的四位金丹修士才好意思的好奇打量着胡迟。
自然也听到了胡迟和身旁那个冷脸道友毫不掩饰的对话。
“你恐高?”胡迟不在乎地捏了捏阿真有些僵硬的手臂。
阿真没说话,甚至都不去看胡迟。
他这模样就算是不回答胡迟也知道了他想知道的结果,当即就笑出了声,“身为一个修士,你竟然恐高?以后出门你是想要一路骑马乘轿吗?”
阿真依旧面无表情,胡迟却觉得逗这么一只呆头呆脑的蛇挺有意思,哪怕一只都是自己在唱独角戏也不亦乐乎。
那几位从头到尾都没有得到胡迟一个视线的金丹修士互相看了一眼,越发感觉这位红衣男人和自己那个不苟言笑的大师兄不似同路人。
不过大师兄交友甚广,或许这位能和大师兄同来主峰的男人只是大师兄众多好友中的一位。
正当他们天马行空的想着,只见远方一道红光疾驰,这几位守门的金丹修士忙在原地站好,正好看到同是一身红衣的樊璐立在门口。
白忌常年在无道山的时间短暂,对这位三师妹印象还停留在了稍显骄纵上。但是这几位驻守主峰门外的金丹修士却算是和这位三师姐朝面最多的,因此面上虽然不显,心底却是叫苦不迭。
只不过当他们看到一贯嚣张顽劣的三师姐此时却是眼眶通红眼底发狠,也是不由自主愣了神。
三师姐樊璐的师傅杜敏湖不仅是唯一的女长老,同时也是年级最小的,据传杜敏湖幼时容貌清丽颜色上佳,性子温和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可惜凭借一个纯阴之体被魔道中人拐走,掌门等师兄寻遍天下屠了数十个魔窟都不得其踪影,还是四年后才在一个乱坟岗找到了衣衫不整容貌尽毁的杜敏湖。
杜敏湖醒来后对那四年的事情一句不提,只是性情大变残虐凶狠,原本是学医的改学了毒,并且让抓来的魔修以身试毒,她的长老殿中经常能听到好似非人的惨叫。掌门和其他师兄自觉对她心怀愧疚,对于她用魔修试手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第二年杜敏湖不知为何离开了无道山,再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便是樊璐。
她对樊璐极度溺爱,并且从不把自己残忍的一面在樊璐面前有所隐瞒,就好似是她从前的经历让她觉得女人只有学会了狠毒才不会被别人狠毒的手段残害。樊璐自幼在杜敏湖身边长大,残虐的性情随了杜敏湖八成。自幼与魔修不共戴天,连带着对妖修也没有什么好神态。无道山上的诸位长老对此虽然觉得不妥,但每每看到杜敏湖的脸便一言不发只能叹气。
也因此让樊璐养成了肆意妄为的性子,却没想到会在今天吃了这么一个大亏。
并且还在主峰门口碰到了那个害她颜面丢尽的人。
樊璐眼中闪过狠厉,在门外四位金丹修士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对胡迟出了手。
只见一阵阴毒之气朝胡迟而去,并在胡迟眼前化为一条张开大嘴的血色长蛇,两颗淬了毒的蛇牙对准胡迟的喉咙便要咬下去。
樊璐虽然性子从小便被养歪了,但是她在无道山能排上三师姐的位置却并不仅仅是因为杜敏湖给她的百毒阵,还有她那一身狠毒致死的犀利功法。
那功法似魔非魔,诡异非常,败在她这一身功法之下的修士数不胜数,更不用说她现在一出手便是杀招。
几位金丹期修士不管是修为还是功法都不是三师姐的对手,事情发生的突然,眼见这位与大师兄交好的红衣男人便要命丧蛇口,他们竟是有些不忍去看。
他们却没见到胡迟眼中的讽刺。
就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在胡迟眼中就是小孩子玩意。
且不说论武连整个上重天也只有剑道仙尊是胡迟打心眼中的佩服和崇拜,其他例如帝君胡迟也对他的功法瞧不上眼,更不用说这个连下重天边都没摸到的樊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