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陇境内,山涧的一处。
屋外,阳光明媚,晒在身上暖的快涔出薄汗。
暗室里,寒意冷冽,与屋外的和煦俨然成为冰火两重天,让刚迈进屋的容慧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她费了几日功夫才辛苦寻了这处僻静安全的地方安置鬼煞,如今刚安排好一切,准备带领心腹前去鬼煞指定的地方执行任务,所以特地来向鬼煞辞行。
不得不说这位新主子的气场太过强大,令她每一次拜见都觉得浑身惊颤,若非鬼煞曾向她提过她是小浅小姐关心的人,不会轻易动她,恐怕她真会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便惹恼了这位传说中的恶皇,落的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在门口深深的呼吸了一番,容慧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忐忑着心情便小心翼翼的朝里屋走去。
只是没想到,她刚走进里屋,便被屋里的一幕给惊的瞪大了眼。
只是一个呼吸的瞬间,容慧便面色苍白的转身朝后呕吐了起来,整个人都因为突如其来的震惊瘫软了身体跪在了地上,额头上涔满了冷汗,撑着地面的双手颤抖个不停。
容慧不记得自己吐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就快吐的胆汁都要出来的时候,自己的身前突然多了一双脚,一声邪冷轻蔑的询问在自己头顶处扬了起来。
“看到了?”
跪在地上的容慧赶忙朝后退去,面色又苍白了几分,“...尊、尊主....”
那木架上的人.....似乎、似乎是.....
“可是要为你的老主子报仇?学他一样偷偷溜进本尊的屋子里想要杀了本尊?!”
容慧额头上的冷汗如豆子般滴落,老主子竟然、竟然想要刺杀鬼煞??
偷偷再抬眼朝里屋木架上的人看去,只是一眼,容慧便惊颤的又将头低下去,瞳孔因为惊惧变的瞪大,那木架上的人儿.....好像、好像没皮啊.....
浑身的通红让她视觉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更重要的是,刚刚那偷偷一瞥,她似乎看到了木架上那通红的人眉眼处动了动。
是她错觉吗?
难、难道老主子还没死?
不不不,怎么可能?容慧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个大活人浑身都被剥了皮,整个人还被钉死在木架上,怎么可能还活着?!!
“本尊夺舍了他的儿子,对他本有几分歉疚,若是他乖乖的呆着,本尊自然会让他颐养天年,但可惜....”鬼煞斜眼看了看被自己钉死在木架上的尸体,眼里叠着层层寒意,“....呵,竟然还贴着符篆来刺杀本尊,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胆子。lt;gt;”
容慧不敢接话,整个人跪伏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就怕身前的人以为刺杀一事与自己有关。
果然,鬼煞又出声了,“怎么?你不知道?”
容慧忙不迭的摇摇头,强装镇定的声音里隐隐显露颤抖,“...回尊主,容慧这些天一心在筹备着前去灵域的事,今天来寻主子...也只是来、来向主子您辞行的....容慧是真不知道尊主被刺杀的事....请、请尊主明察。”
话音落下,容慧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脸颊两侧的耳发全被浸湿。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太恐怖了!!
明明只是站在自己身前什么也没做,但那周身的气息却像是好几座大山一样重重压着她!
若不是她见惯了血腥杀伐,恐怕她如今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但即便是这样,她仍是惊颤的不行。
也正是这样,她更是不敢相信如今威慑力这么恐怖的男人,当初会在小浅小姐面前扮的那么的温柔阳光,对小浅小姐会那样的呵护备至!
“本尊自然会明察。”鬼煞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容慧,血瞳里滑过轻蔑,他早已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种下了心蛊,一旦有人背叛他,根本不用他动手,他身体里的蛊母便会自动察觉危险,命令那些人身体里的子蛊反噬身主。
而现在,这个女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那只能说明这个女人确实并未背叛他。
“让你准备的事都妥当了?”鬼煞转过身,再次朝木架上的血人走去,红瞳里全是嗜血的渴望。
这段时间,他为了不让小月察觉他真正的身份,他将浑身的煞气隐藏的微不可见,但来自灵魂深处的嗜杀却早已按捺不住。
若不是李然这个老家伙想为儿子报仇触怒了他,他也不至于会将这老家伙剥了皮钉死在木架上,靠吸噬着李然身上的死气以缓解他体内煞气的痛苦。
看到鬼煞主动岔开话题,容慧心里求之不得,忙不迭的便应声,“回尊主,属下已将所有事安排妥当,这里虽仍是西陇境内,但山涧外却有法阵让外人不能轻易闯进,尊主可以放心在这里住下。lt;gt;”
“她呢?”鬼煞红瞳闪了闪。
容慧一怔,随即答道,“自从那天夜里,月皇将小浅小姐带走后,小浅小姐便再也没出现在人前,想必是被月皇保护起来了。”
鬼煞红瞳眯了眯。
容慧小心翼翼的瞅了瞅,抿了抿苍白无血色的唇,又接着道,“...月皇每天都会去宫里与妡媛公主见面,但每次从宫里出来的时候都极为小心,再加上月皇的武功深不可测,属下派去的人....竟没有一个能查到月皇最终去了哪里。”
不得不说那个心计颇深的男人对小浅小姐也是用尽了心思!
这几天来,她不知在那个男人身边放了多少暗卫,却没有一个能成功跟到最后,着实让她心急如焚!!
“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