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樱充耳不闻,面色惨白的连连朝后退去,几乎是跑着又朝侧门内奔去,神色惊惶。
“这......”丁副将惊的直瞪眼,这、这是什么意思?!
察觉到身侧的两人神情未改,丁副将小心翼翼的朝玄澈看了看,心思急转,这位玄公子难道大有来头?否则樱姑娘怎么会有那般的反应?
“公主,您看.....”丁副将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
“无妨,你继续带路。”冷弥浅面无表情,眸间的打趣却一闪而过。
三人穿过一间又一间僻静的内殿,正走着,冷弥浅突然脚下一顿,视线直直的朝内殿长廊的另一头看去。
唔?来了?
抬眼和玄澈静静的对视一瞬,两人同时错开眼,便站在原地再也不动。
一旁的丁副将见两人突然停了步子,也不敢再走,疑惑间正想询问,耳边也传来匆匆疾步的声音从长廊的另一头传来。
疾步的声音三步并做一步走,女子的发钗在寂静的空气里发生轻撞的声音,丁副将听的一愣,视线也好奇的朝长廊的另一头认真看去。
不一会儿,长廊那一头急急走来两个身影,为首的女子身着着花纹的金袍,虽看不清楚衣衫上的富贵花,但那远望去的装束无一不昭显着女子尊贵的身份。
待女子再走近一些,丁副将这才瞪大了眼看清来人脸上的面纱,顿时惊的赶忙伏跪在地,“下、下臣拜见妡媛公主!”
女子疾步而来,看也不看地上的丁副将,便将视线直直的落在玄澈身上。
待看清玄澈的容貌时,女子脚下一僵,长长的丹凤眼里骤起微红,整个人杵在原地再也挪动不了半点。
女子泪目相对。
玄澈浅笑对望,缓缓走上前。
“七哥,真、真的是你……你....你回来了....”喃喃出声,妡媛任由泪水划过脸颊掉落在面纱里,轻颤着声音,视线依旧死死的落在玄澈身上。
七哥?!!
伏跪在地的丁副将闻言顿时瞪大了眼。
七、七皇子玄澈?!!
玄公子竟然是七皇子玄澈?!!
“七哥,你为何现在才回来?你可知妡媛这些日子有多苦?”轻颤着泣声,妡媛努力的压抑着心里的苦楚。
“对不起,”玄澈上前一步,轻轻抚着妡媛的额发,眼里也浮现微红,“...妡媛受苦了。”
一语出,妡媛上一刻还压抑的苦楚顿时崩溃,整个人都扑到玄澈怀里痛哭了起来,“...七哥...七哥....你若再不回来,妡媛就真的守不住父皇的江山了.....七哥.....”
天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自己最深爱的人杀了自己的父兄....
自己一心喜欢的人儿当自己是一颗可利用的棋子.....
自己的驸马竟然包藏忤逆之心想要问鼎西陇天下.....
这一重接一重的噩耗让她曾一度想要自刎而死,但一想到自己若是死了,这西陇的皇权岂不就真的落在了他人之手,如了他人的意?!
她不敢死,她也不能死,为了父兄,为了西陇天下,她必须得苟且的活着!
她不惜以边疆的几座城池相送北疆,就是想借用北疆的势力威慑朝堂中异己的势力!
她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但如今李相的势力对她步步紧逼,她一介女子虽有皇族的身份,但若论操纵朝堂的权谋心思,她根本就不擅长!
她只知道,即便是拼上她这一条命,即便是将西陇城池送给他国,她也不会让李相这帮乱臣贼子得了这西陇的天下!!!
西陇的天下即便毁也一定要毁在她的手里!!!
她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在这紧要关头竟然看到自己的皇兄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份狂喜怎能不让她激动!!
她的身边终于有了亲人坐镇!
这西陇的天下终于不再是她一人守护!
西陇的帝位终于迎来了最名正言顺的身份!
她此刻的心情哪里是只字片语就能形容的!!
一时之间,卸下心防重担的妡媛更是哭的悲恸,让站在一旁的冷弥浅都不禁微红了眼。
论理,妡媛对李墨下了杀手,她本该视妡媛为敌,更何况她如今站在李相一边,更是妡媛的死敌。
但论情,妡媛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公主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若说李墨没有责任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看着妡媛在玄澈怀里痛哭流涕,宛如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孩子,冷弥浅心里也着实不是滋味。
抱着怀里痛哭不已的人儿,玄澈轻抚着怀里人的后背,轻柔着声儿,“七哥回来了,妡媛不怕,北疆公主可还在旁边呢。”
一听到北疆公主的名字,妡媛果真停了哭声,眨着红通通的眼一脸抱歉的看去,身形微微一欠身,“妡媛本以为这世上再无亲人,如今突然看到七哥出现,妡媛一时没能忍住重逢之情,让北疆公主见笑了。”
“妡媛公主不必介意,叫我茜儿便好。”
“茜儿才大病初愈,不能累着身子,妡媛你当真要站在这里继续哭下去?”玄澈揉了揉妡媛的脑袋,眼里全是打趣。
妡媛闻言,脸上尴尬盛起,却也在一瞬间注意到玄澈对北疆公主的称呼。
茜儿?
妡媛心里一动,自从北疆公主住在城守府后,丁副将便将每日的动静都汇报与她。
这其中汇报的最多的便是北疆公主身边有一位从不离身的玄姓男子,不仅充当着北疆公主的护卫,就连北疆公主每日的洗漱、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