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看着已经躺在床上睡过去的伊藤原,冷弥浅不禁蹙了蹙眉,若不是听着从伊藤原身上传来的正常心跳声,单单只是看伊藤原如今苍白如纸的脸,她便差点以为床上的人已经死了。
“怎么会这样?”冷弥浅看的惊心。
此时的伊藤原哪里是半个时辰前她看到的模样,如今躺在床上没有知觉的人,就像是一瞬之间苍老了好几岁,明明之前还那样坚毅的一个人,现在就好像经历了一场大病消瘦了许多。
“蛊虫吸食人的精血而活,若非你发现的及时,一旦蛊虫破卵而出,那就不仅仅只是元气大伤这么简单了。”视线落在伊藤原身上,明若寒的声音寒冽,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冷弥浅侧脸望去,眼里浮现忧心,“那阿六他”
明若寒神色凝重,“活着就好。”
冷弥浅闻言,牵着明若寒的手不禁紧了紧,正想安慰些什么,却突然被明若寒的手反手紧握。
冷弥浅讶然,对上明若寒投来的视线,一时有些茫然。
“所以我不会让你有事。”明若寒紧握着冷弥浅的手,眸色郑重,“绝对不会!”
冷弥浅一愣,看到明若寒视线落在自己脖颈间,不禁莞尔一笑,“我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咳”一抹极度不满的声音突然扬了进来,“那个你们能不能消停点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含情脉脉,这是给谁看呢给谁看呢”
冷弥浅闻言,面色微微发热,随即转过头狠狠白了容若一眼,“要你管!”
容若晃了晃脑袋,眼角猛的朝房门瞅去,“你以为小爷我愿意看,你没看这屋里还有别人呢,你们好意思腻歪,别人可不一定好意思看”
冷弥浅循着视线望去,这才发现曲然站在房门口一直安静的没有出声。
冷弥浅眸里浮现尴尬,她怎么忘了曲然也在屋里。
曲然是个脸皮极薄的人,平日里说话都会一一纠正她的用词,现在看着她跟明若寒这么十指紧扣外加含情脉脉,指不定心里已经准备怎么说教她了。
“咳”冷弥浅脸上有些微微发烫,视线对上曲然清泉一样的眸眼微微一笑,“曲然,谢谢你。”
“小浅客气了。”曲然莹白的脸上浅浅一抹笑。
冷弥浅闻言垂眼抿了抿嘴,“是不是半夜搅了你休息你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是太好,容若,你赶紧给曲然看看,这大晚上的夜风凉的厉害,伊藤原刚倒下,可别让曲然又病了。”
曲然微微一愣。
容若却老大的不乐意,“凭什么要我给他看,我也累了好半天,怎么没见你让他给我看看?”
曲然好歹也是神殿大祭司,刚刚给伊藤原察诊身子虽说是花了一些心力,但还不至于不济到让他去诊脉。这小浅丫头又是操哪门子心,居然让他到神殿大祭司面前去班门弄斧。
再说了,他要是应下声来那还得了,那病秧子还在一边儿看着他呢,他这不诚心找死吗!
想到这里,容若赶忙朝明若寒看去,一副「你看,我是站你这边的」模样,就差没晃着尾巴去讨好了。
但刚对上明若寒的眼,容若便觉着不对劲儿起来。
那一向醋坛子里泡着的病秧子怎么会这么清风云淡的,不仅没有半分坏脸色,就连一向冻人的气息都没有溢出半点,这让容若整个人都显的有点方。
听见容若的不满,冷弥浅一抹厉眼便瞪了过去,“他是神殿大祭司,你是个江湖郎中,你们有的比吗?”
容若闻言瞪眼,“我是江湖郎中?!你居然说小爷我是江湖郎中?!”
他好歹贵族出身,师从名震天下的云玄山,现在居然有人说他是江湖郎中?!
他一身华贵气质,虽说比不上病秧子那万人之上的贵气,但他好歹也是出身世家的逍遥少爷,现在居然有人说他是江湖郎中?!
“蛊不会下,病也治不好,说你是江湖郎中你还不承认?你说我要你做什么?”冷弥浅斜瞥瞪去。
容若:“”他真的好讨厌眼前的这个丫头!
“还愣在这里干嘛,要我揍你吗?”看到容若还不迈步子,冷弥浅伸起一脚就准备去踹过去。
“欸欸欸,我去,我去!”被冷弥浅吓的两步并做一步赶忙躲到曲然身边的容若,脸色开始有些犹疑不定,偷偷的用着眼角朝明若寒瞥去,一时摸不清楚这两人到底准备做什么。
他平日里跟小浅稍稍亲近一些,都会被明若寒一身寒意给警告着,要是遇上明若寒再被小浅欺负的时候,还指不定把气撒在他身上折磨着他呢。
但现在小浅让他去给曲然诊断身子,明若寒这病秧子怎么一点不适的反应都没有?
“快点!”看到容若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茫然,冷弥浅没好气的提醒着,“给他看完,赶紧再给我看,这大半夜你到底还要不要我休息了?你不记得本公主如今也是一身的病吗?”
容若闻言一愣,再看了看一直静静打量着自己身旁曲然的明若寒,眸里瞬即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了,是了,小浅不是告诉过他曲然有些不对劲吗?
只是伊藤原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曲然被请来后,他们两人为了彻底清除去伊藤原体内的蛊毒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这反倒让他没能第一时间想起小浅的提醒。
再加上小浅跟病秧子的气氛好像也不对,这更是让他想着小浅让他去给曲然看病是在故意气病秧子。
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