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是有怎样的内力才会让这些隐卫察觉不到丝毫?!
他从不知道冷弥浅会轻功这么一说,所以他才会毫无顾忌的应下冷弥浅的要求。
毕竟要擅闯进这宗祠老阁,单凭冷弥浅那利落的近身功夫是绝对不行的。
但如今
糟糕!
伊藤原眼里浮现一抹后怕。
来不及再吩咐什么,便一个身形急急奔向灯火最光亮处。
刚进屋,便听见屋里像是吵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给我滚!”伊藤克明愠怒的声音从屋里嚷了出来。
“滚什么滚?!本小姐大老远特地来看你,你就这态度?!”
“你来看我,那你手上拿把刀做什么?!!”
门外的伊藤原闻言扯了扯嘴角,满头黑线。
“我给你削水果不行吗?”屋里的声音一阵比一阵高。
“我这屋里有水果吗?!”
“欸,我说你个死老头子诚心跟我作对是吧?你眼瞎还是我眼瞎,你没见满地都是苹果吗?!”
“那是给你吃的!!!”
“吃你妹啊,老子这还没死呢你就立牌位了,还什么爱孙弥浅,特么的你脑子进水了吧!我是你爱孙吗?!老子跟你没半毛钱好吧!”
“你个死丫头,你是故意来气我,想把我气死了夺家产是吧!
“欸,我去,你怎么知道?””
伊藤克明:“”
屋里顿时出现了一阵诡异的沉寂,随即便又扬起了一声怒吼,“你个不孝子孙,雷公怎么不把你给劈死!!!”
“老不死的,你确定把雷公招来了头一个劈的不是你?唯一的嫡孙女大婚当天,竟然派人去暗杀!!老子是运气好才捡了条命回来,要是换别人你试试!!指不定现在就阎王爷那告状,晚上就来逮你下十八层地狱!!”
“我”老人一阵语噎。
屋里顿时又沉默了一阵。
屋外的伊藤原则是抿了抿薄唇,理了理夜风撩乱的衣角,推门而入。
这一进屋,伊藤原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被屋里的两人给惊住了。
只见整个屋里乱的不成样子,那供奉在主座桌台上的木牌、蜡烛、水果、元宝乱成一地。
而冷弥浅则手握一把水果刀正高高的站在主座桌台上,正居高临下的怒瞪着地上的老人。
而老人则是穿着一件xiè_yī,似乎是刚从床上跑下来惊慌的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这么赤着双脚站在地上,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搭在身后,整个人就这么扬着脑袋怒气冲冲的瞪着站在高处的冷弥浅。
“不、不是我做的!!”
“你敢对天发誓说不是你做的?!!”手里晃着明晃晃的水果刀,冷弥浅就这么张牙舞爪的叫嚣着!
该死的老家伙,她都明明听到心虚的声音了,这老家伙居然还死不承认?!
“我说不是就不说!!”伊藤克明面色顿时急红成一片,顿了顿,语气突然软和了下来,“我我其实就是派人去重伤你,让你不能成功跟明若家那小子大婚就行。”
“你特么那叫重伤?!!那力度!那位置!还有那剑上的毒你以为你说的我会信?!你怎么不说你认错人了一时手滑?!”
冷弥浅说起这个就不禁来气,那一剑根本就是冲她的性命来的!若不是她及时被天阴带回了21世纪的家,如今的她早已是一具冰凉的尸体,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趾高气昂的吵架?!
“我真的只是命人重伤你而已!!你明明跟原儿有婚约在先,明明应该在去皇庭朝贺的路上,但偏偏当着世人的面高调的去明若府抢亲,还堂而皇之的与明若家那小子大婚!!你可曾想过你的这一举动会将整个伊藤族陷入怎样的境地?!”
伊藤克明懊恼的老眼微红,眼前的人是他唯一的嫡孙女,是他那双儿女留给他的唯一血脉,若非必要,他又怎么会下那样的命令?!
但确确实实的,他是真的只是下了重伤的命令啊!!
他不明白为何那柄剑会直直袭向胸口那样致命的位置
他不明白为何力度会那样的大,直接将身体戳穿
他更不明白为何那柄剑上居然会抹上了剧毒
当他看到隐卫们发回来的飞鸽信时,那漆墨一样的每一个字都灼着他的眼睛,让他触目惊心!
他自然知道一定有人借着他的手对冷弥浅动了杀机,让幕后的他彻底的背上了嗜杀嫡亲之罪。
但知道归知道,他的孙女已经死在了他的命令之下,无论他如今再懊恼再后悔又能怎样?!
紧接着,他一病不起。
就连大周建立新国,他都没敢踏出这宗祠院落。
他太怕了!
他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亲自送走了膝下最疼爱的一对子女,没成想好不容易盼回来的嫡孙女也被他给弄没了
他过不了自己的心坎。
这一年多来,他每天吃斋念佛,不再搭理新朝任何事务,一旦心里起心魔时便整夜整夜的跪在那佛前念诵着佛偈。
但没想今天
他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明明熟睡中的他突然觉着一阵心悸,正想起床再念佛偈清心时,突然房门被重重一踢,再紧接着便是他从未想过还能再见到的嫡孙一脸怒火的站在门口。
他震惊了好一会儿,正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想上前探寻一番时,门口的人顿时发飙了。
他继续呆愣,就这么瞪大了老眼静静的看着闯进屋的人大发雷霆的摔打着屋里的东西,直到他看到冷弥浅手中那把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