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聿寒被人一脚踹进牢房里。
乔芮没有跟来,大约是去照顾安然了。温聿寒在牢房里四处晃悠找地方坐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一只老鼠的尸体。
“嘿,兄弟!”他对牢房外的守卫喊,“地上有死老鼠,怎么也不收拾一下,得鼠疫了怎么办?”
守卫白了他一眼:“那也是你活该!”
温聿寒:“你确定吗?我活该了,你们说不定也要和我一起遭殃。”
守卫甲:“……”
守卫乙:“……”
温聿寒见他们不理自己,于是把死老鼠踢出去。守卫丙是个小年轻,看了一眼横在地上的死老鼠,不情不愿地把它清理掉,临走前又白了温聿寒一眼。
温聿寒找了个没有老鼠洞的角落盘腿坐下,试着运转真气。然而乍一开始就是一股闷痛袭遍全身,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他趁侍卫不注意,从内衣里摸出一根银针,悄悄握在手中,然后把双手拢起,鬼鬼祟祟地动作着,并且对自己的没出息,感到了深深的羞愧。
“爷啊……”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呼唤。
同时一只手隔着一排铁棍探了出来,抓住温聿寒的袖子。温聿寒没想到隔壁还有人,吓得差点跳起来。他把袖子从那人手里拽出来,屁股往后挪了挪,警惕道:“谁?”
一张黑炭脸贴着栅栏出现在他眼前:
“爷啊您可算是来了您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你等等。”温聿寒凑过去仔细看他,“我看你好像有点眼熟。”
“……我是文二啊,就是您住的那家客栈的小二!就那天,还有那天……我们可是见过不少面了爷,您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温聿寒想起来了,大为震惊:“这地牢是用来关押修行者的,你怎么进来了?”
“不仅有我,还有蔡叔呢!”黑炭快哭了,闪开上半身让温聿寒看到身后那人,“就是我家客栈的账房!我俩可是因为帮您说了一两句公道话,才被抓进来的啊!”
“怎么回事?”帮我说话?居然会有人帮我说话?而且还是是两个陌生人?温聿寒有些感动,心想世上果真还有真情在不枉我穿越这一遭啊。“你详细说说。”
“好!”文二激动地又抓起他袖子,“我跟您说事情是这样的……”
蔡账房在文二身后撑起眼帘,看着这一幕,正好迎上温聿寒的视线,于是对他点了点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温聿寒莫名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也咧开嘴冲他笑了笑。
蔡账房愣了愣,随即转过头去,不再看了。
文二的叙述有点罗嗦,温聿寒大致提炼了一下,总结出事情的始末,不由得对这个姓蔡的帐房另眼相看。
这人的深浅连自己都看不出来,恐怕不是个普通人。
“敢问前辈大名?”他恭敬道。
“蔡文安。”小二替自家帐房答了,“是半个月前我家掌柜从外面请来的先生,学识十分渊博的!”
半个月前?这么巧啊?有点意思。
温聿寒越发肯定这个蔡账房不是普通人了,至于蔡文安这个名字……温聿寒在脑内搜索一圈,毫无印象,八成是个假名。
“多谢前辈和文小兄弟替在下说话。”他客气道,“是在下拖累二位了。”
“无妨。”蔡账房说。
可不是么!文二却在心里一拍大腿,热泪盈眶地看着温聿寒:“爷,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温聿寒内心:你让我想想,这的确是个麻烦的问题。原本以为最多赔上我一条命,没想到居然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这可怎么办?
他决定先和这二位好心人解释清楚:“人的确不是我抓走的。”
文二:“那是自然!客官您一看就是光明磊落之徒,何况那位小爷对您而言那么重要,您一定不会做这种事情。可是虽说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但他们如果一定要把脏水往您身上泼,我和蔡叔也没辙啊!”
“你先不要激动,我还没说完。”而且为什么你会觉得安然是我很重要的人?温聿寒斟酌着说,“是这样的,我的确没抓人,但是我捅了他一剑。”
“……啊?”
文二和蔡账房同时盯着他看。
温聿寒点了点头:“是的,我捅了安然一剑。”
文二的内心是懵逼的,蔡账房的内心是有些震惊的。
……
一时间,气氛极度沉寂。
“可是你和安然……”蔡账房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温聿寒注意到,他是直呼安然姓名的,而并非称安然为“安少宫主”。
“是啊,您和那位小爷不是……不是……”文二也一时语塞。
温聿寒很奇怪:“我和安然怎么了?”
“这个,你们不是……”小二吞吞吐吐,最终下定决心,一咬牙,大声道,“难道不是一对吗?”
温聿寒:“啊?!”
旁边的守卫们被他这句话惊得长矛差点落在地上。
守卫甲:卧槽,你他妈是在逗我?!
守卫乙:这个不要脸的被容宸从床上踹下来还不死心,居然敢勾引我们家少宫主?!
守卫丙:妈的,那他刚才还有脸让我帮他收拾死老鼠?我要去秉告乔堡主,咱家水嫩嫩的小白菜不仅被猪咬了,还被猪拱了!
守卫甲乙:不是,你先冷静,再听听。
一阵兵荒马乱。
“卧槽!”温聿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从缝隙伸过手捂住文二嘴巴,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