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中二至极。
更打脸的是,这是镜门。
也就是说他使了多大力,结界只会用更高的倍率给他反弹回来。
原来陆清远从一开始就在提防着他
温聿寒干看着一团白光声势浩大地直冲自己而来,而四周狭窄,避无可避,他心一横闭上眼,直道吾命休矣,这下恐怕非死即残了!
然而他手中短刃却忽地脱手飞离,笔直向前撞上前方那道光刃。
温聿寒始料未及。
强光乍现,他被气浪往后掀翻了十多米。爆炸的巨响震得他耳膜发疼,一瞬间仿佛丧失了五感。
……?!
一块冰柱把温聿寒从懵逼中砸醒。
他才勉强能够视物,就感觉四周地动山摇,心知一定是刚才的爆炸太剧烈,快把洞穴搞塌了。
不好意思啊陆掌门还有各位长老,我不是故意要把你们修仙的地方给毁了的。他在心中默念,也顾不上结界究竟有没有破开,跌跌撞撞地摸瞎往前走去。
结果才走了几步他就踢到一个东西,硬硬的,发出当啷一声。温聿寒伸手一摸,是剑柄,心道一定是那把匕首了,于是随手提起来继续往外冲。
只是他怎么感觉这匕首仿佛重了一些?
算了,先不管,能出去再说。温聿寒一咬牙,也是拼了。
他运气好,这把匕首着实靠得住。不愧是dà_boss留下来的东西,成功撞开结界。他后脚刚出去就听见身后地动山摇“轰”的一声。温聿寒腿一软扑倒在地,待眼上的刺痛感逐渐消去,才咸鱼打滚一般翻身坐起。
“呸!”他满嘴的灰,很不讲文明地吐了一口痰。
看着被一块块巨石掩埋的洞口,温聿寒心有余悸:他只要稍微走慢一点,现在就是肉酱了……等等。
匕首的触感不对啊。
他从手柄往下,一路摩挲过去。指尖所触之处光滑如新,冰寒刺骨。他足足摸过一尺都没有结束?
温聿寒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这哪里是一把匕首,分明是一把长剑!
他急忙起身,将其捧于双手之上,定睛细察。在火光的照耀下,三尺青锋银芒乍现,犹如水镜,清晰地映出温聿寒双目里的震惊之意。而剑身气势凌人,锋芒毕露,温聿寒仅是捧着,已觉森然寒意入骨三分。他翻来覆去细细打量此剑,护手上雕有日月明暗双纹,大气磅礴,旁边却刻着极为小气的两个小字,“天問”。
温聿寒双手微颤。
这把匕首居然是天问剑?
他张了张嘴,百感交集。
当日还是冉公子的容宸站在阴冷潮湿的牢房里,双手捧着它,眼神明亮,郑重其事地嘱托他道:“兄长遗物,还望能助温兄一臂之力。”
当日依旧是冉公子的容宸坐在桌前,一边吃着小米粥一边对他说:“我会记你恩情。”神色平静如腊月冰封之湖,因此温聿寒只当此话是他在同自己客套。没想到他说记恩却是真的记恩,到手的天问神剑意义非凡却留给自。而同时他先是把自己一掌推开后来又单枪匹马杀上天虞山来……莫非是心中早有计划因此怕自己被他牵连?
几秒钟的时间里,温聿寒心思千回百转地绕了一圈。
他怎么这么蠢?为什么没想到这一层?
手越攥越紧,刀锋割开掌心,鲜血滴落在地,与野草尖上将近干涸的血迹融为一体。
其实温聿寒觉得自己当日真算不得救他,不仅一点儿作用没起,还做了拖油瓶,要他把受伤的自己拖下山去。
可是容宸记恩,不记结果,只记情义。
温聿寒眼眶一热。
万一这种猜测属实,那么到底是谁欠谁的恩?
周围弟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寒冰洞倾塌,温聿寒逃出。又见他在原地呆楞半晌之后拔腿欲行,方才反应过来,拔剑合阵将他包围,就连上赶着去杀容宸的人里面都有数人停下脚步,剑锋一转,警惕的目光转向温聿寒。
陆掌门新带回来的温二弟子喜欢一个大魔头,此事全天虞山派人尽皆知。而他喜欢的这个大魔头今晚屠了他师门十余位前辈和同门,从此双方必然势不两立……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知道温聿寒会如何抉择。
为首的一人代替他们问了出来:“温二师兄,你想做什么?”
他正是刚才喝令围阵之人。温聿寒不认识他,也不想认识他。主角算个啥,天虞山死了多少长老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派又怎么样,千刀万剐又怎么样,容宸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钟情的那个人。除了蔚宁和温白,天虞山人人猜我忌我防我,反倒不如一个容宸真心待我。他记我情义,我却罔顾他性命,哪有这个道理这还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拨云见月,豁然开朗。
一瞬间,温聿寒什么都不怕了。
他忍不住笑道:“当日曾有一人借我一物,我允诺要亲手归还给他。如今正是践诺之时。”
至于那人是谁,不言而喻。
众人神色一绷,双手握得更紧。为首那人闻言怒目道:“结阵!”
温聿寒不敢与天虞山派合剑术作对,也不欲在此浪费时间。所幸容宸吸引了大批火力,留下的这些弟子修为尚浅,彼此间又缺乏默契。温聿寒长剑一扫划过半弧,借神剑威势,很容易便抓住空隙突出重围。
他把头发散下,从一旁的小树林里绕了一圈甩开身后追兵,隐在夜色和天虞山派众多弟子当中,鱼目混珠,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管救不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