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狩女你快快起来,我们得要把他们绑了。”白晋拿着从箭上拆下来的牛筋,对压在剑客身上的小狩女道。这次她做得不错,至少放倒猎物后没有立刻下嘴去咬了。
小狩女收回拳头,有些惋惜地从瘫软在泥水中的剑客身上爬起,乖乖站到一旁。
白晋将两人掉落的铜剑远远地扔了,和聂山一起将两名剑客结结实实绑了。牛筋浸水后膨胀,绑出来的结更加紧实。白晋担心绑得还不够紧,将两名剑客的腰带扯下来,把他们绑得像个粽子。
“小兄弟,这两人你打算怎样处置?”聂山问,不愧是鬼谷先生的关门弟子,这份心思恐怕不用自己出手,他和小狩女两人也能应付。
“杀了吧。”白晋轻飘飘道,从腰间拿出厨刀,比划着。刀身反射着阳光,显得寒光闪闪。两名喋喋不休愤恨地骂着的剑客立刻闭嘴,恐惧得看着白晋手中的刀。
“别别别,小君子,是我们错了,求你放过我们吧!”两名剑客满身血污哀求着,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你们要置我于死地,我为何要放过你们?”白晋折了一根芦苇杆,用厨刀一下一下地削着,那柔韧的芦苇杆几乎碰着刀刃即断,那嘶嘶的切割声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我我我……我们都是受人指使的!并不关我们的事啊。”那名原本脾气暴躁的剑客哭丧着脸道。
“谁指使?”
“是是……”那名剑客正欲说,却被同伴用肩膀撞了一下,立刻改口道:“是谁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只是收钱替人办事。”
“哦。”白晋淡淡地瞟了他们一眼,转身朝聂山道:“那就算了,聂兄,我们走吧。”
“喂!你们走,可要先把我们放了啊,喂!”剑客气急败坏,冲着白晋他们的背影道。白晋却头也不回,拉上狩女,和聂山一道离开,对他们的叫喊充耳不闻。
“你就这样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聂山问。
“嗯,估计喂一晚上的蚊子和蚂蟥,到时就服帖了。”白晋掐着下巴,勾了勾嘴角。到时候又痛又累又饿又渴又痒,他就不信他们的嘴还这么硬。对于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白晋从来不心软。
聂山身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动不动地在大泽里被蚊子和蚂蟥咬一晚上,简直生不如死。小兄弟这一招可真狠。
被这两人一打扰,白晋他们也没了继续猎杀野鸭的心思,收拾了一下便回家去。
而在方家,大管事等到日落西山了都还没有等到派出去的剑客回来禀告。
这两人到底去哪了,往日里就算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会在日落前赶回来。今日为何却迟迟不回?
“你去看看那两人为何迟迟不回?”大管事吩咐侍立在后面的剑客道。
“诺。”
苍茫的夜色覆盖下的大泽,在摇荡的芦苇间点缀着点点莹火,此起彼伏的虫鸣声掩盖了两名剑客虚弱的求救声。
“救……救命……”
嗡――嗡――嗡――
刷拉――刷拉――
几只饱满的螺蛳沾着蒜粒和紫苏从锅铲带起复又噼啪落下,在一起一落间,由蒜香、紫苏香、醢酱香所融合而成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在此香味中还带着微微的辛辣味。嗅着这味儿,不禁就想起那香辣的肥美螺肉,吸饱了鲜香辣的酱汁,一嘬就一口肉,再喝上一口酒,辣上加辣,反而让人越来越停不下嘴。
摸回来的螺蛳用清水养了一天让它们吐干净泥沙后便可进行烹饪。用剪刀把螺蛳的尾部剪掉是必要的一步,不然螺蛳肉难以嘬出来。炒螺蛳最好配上紫苏,能增香提鲜。这些紫苏是野生紫苏,是白晋在村里闲逛时在路边的草丛中发现的,他没发现有人的菜园子里有种,估计在这个时候就算知道紫苏能吃,也当做是一种野菜,不怎么受到重视,肯定不是常食的蔬菜一种。不过本来紫苏就是一种药材。
哗啦啦的爆炒螺蛳的声音和不断飘出去的香味引得聂山他们已经习惯性地在白晋进行烹饪时堵在厨房门口了,就算不能马上吃到,闻一闻过过瘾也是好的啊。
“这香味,好想吃啊。”聂山着急地搓了搓手,不住地往厨房里探头张望,看着白晋熟练地翻炒、颠锅、眼睛几乎就没有离开过。
秋风渐起后,螺蛳和野鸭为了过冬,肉变得肥厚起来。此时食用,更加美味。还有那螃蟹,也快要到膏肥肉美之时。上次白晋看到那些小屁孩的鱼篓里,确实是有一些螃蟹,不过肯定没有现代专门养殖的个儿大,常见的也就铜钱大小,没几两肉,也难怪没什么人吃。要吃也要寻那些至少三指宽的,吮起蟹膏和蟹肉来才过瘾。
两只鸭子白晋用多余的紫苏做了紫苏鸭。本来鸭子去毛飞水腌制后在油锅中炸一炸再烹饪比较香,但白晋考虑到战国的动物油脂珍贵,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将两只鸭子斩件,放进铁锅中加上葱姜蒜紫苏醢酱黍米酒等调料翻炒,若是能加上八角、香叶等香料,就更能使做出来的鸭肉更香,可惜条件所限,白晋只能加大了一点紫苏的量,来去除鸭肉中的臊味。抄得差不多有几分熟时,白晋把锅里面的鸭肉转移到陶锅中去,两只鸭子一只陶锅装不下,只得用了两个,陶锅里加水没过鸭肉,白晋盖上盖子用小火慢慢焖煮。
白晋是在焖煮鸭子的时候洗干净铁锅开始准备烹饪螺蛳的,因此等螺蛳快要装盘的时候,焖煮了至少有半个时辰的紫苏鸭终于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