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北冥墨她眼睛涩涩的,也许有的人只是过客,而她把他当成了主角,但是她却不是女主。一时间的慌神柴刀差点没有砍到自己身上,于是清漪收敛了心神她小心的砍倒一棵略为小些的树枝,打算先背了回姨母那里。
走了一小半路时,因为适才那一把盐,嘴里这个时候渴的不得了。清漪放了背上的树枝,转身去寻找干净的山泉水。
走下山头,她来到田间,顺着田埂边的水沟一路往上,虽然都是露天水,可她却固执的认为,只有源头上的水才是干净的。
走着,走着,清漪再次发现了惊喜,她在水沟里看到了隐隐游动的虾影。这么一发现后,她便沉了性子,越发仔细的往前找,这一找似乎还有指甲大小的鱼。有小鱼就会有大鱼,便是没有大鱼这种小鱼小虾放锅里拿盐水一煮也是一锅美食。
清漪这会子水也不想喝了,她拔了脚便往回走,她要赶紧回去,做准备。捞虾用竹篮就行了,那“点盐树”却是要小心的摘了将盐抖下来,拿陶罐装了,贮存起来。不然,这个季节一过。就得等明年的秋天了!
只是每次都习惯了想容的陪伴而这次只有她一个人,哪怕是发现了新的商机,却也还是没有之前的那种兴奋,只是她望着天边,很是担心冷哥儿他们走到哪里了,会不会遇见野兽,遇见野人怎么办?
怀着这样的心情回到李家村已经快近傍晚边。柱子和阳哥儿见她空了手回来,虽眼里满是失望却也不难过,两人将自己今天的稻粒拿给清漪看。
清漪抱了抱阳哥儿夸奖了两人几句,便去找了李三娘。
“你说这个能当盐?”李三娘疑惑的看着侄女手里点盐树的果子。
清漪点了点头,轻声道:“姨母你试试看。”
李三娘疑惑的摘了些放进嘴里,片刻脸上便有了一抹喜色。连声道:“咸的是咸的,跟盐一样的味道。”
清漪笑了笑:“明天带上柱子,阳哥儿,我们进山摘这个,得多贮备些呢。”
“好。”李三娘没有想到自己的侄女如此有本事,只是可怜了自己那妹妹没有活到现在。
清漪又想起那条有小虾小鱼的水沟,因为不确定能抓到多少,所以她没说,在给他们表兄弟做了顿有味道的葛根后,清漪转身去了村里到处找匠人。
李家村里的竹篾匠是外姓人,两兄弟,哥哥叫朱厚德,弟弟叫朱厚成。两兄弟从出生的时候起,便身有残疾,哥哥瞎了右眼,弟弟瞎了左眼。两人一直没成亲,在几年前出去做活时,捡了个女婴回来养,取了个很大众的名字,桃。
要去朱篾匠家得经过村里唯一的读书人,陶秀才家。
这陶秀才五十好几的年纪,一心想再考个举人,可是年年落弟。平时便在村里的学堂里教村里的孩子识文认字。
有钱的交钱,没钱的就拿粮食什么的代替。
想到这里,她又想榆山村,那老先生可真是收束脩收得不手软,只是不知道冷哥儿他们回去还能不能继续去念书,不然那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了!想到这里她一阵肉疼,要是当初她不成让李氏母女入住,估计她现在过的好的很,怎么会被逼到这个地步。
这会子,陶秀才看到这个陌生却透着灵秀的小姑娘,连连喊住了她。
“先生好。”清漪脸上绽开一抹甜甜的笑,远远的便打起了招呼。陶秀才那紧巴着的脸才略略的有了些许的缓色。
“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去熟悉下地形,免得姨母怕我迷路了。”
陶秀才闻言才缓下的神色又紧了紧,沉声道:“你姨母一家很苦呀,现在你姨母家就你勉强能掌事,小姑娘你叫什么呀?不过都是亲戚,你怎么不去看看你舅舅”
清漪无语了,她如果猜得没错,这个人要说的只怕是另一件事。
“还有啊……”陶秀才看了清漪。
她心底一冷,心道,果然。耳边便响起陶秀才的话。
“小丫头,你怎么能那样对你舅舅呢?他可是长辈,哪有晚辈拿了刀砍长辈的道理,你娘没教你什么是三纲五常吗?”
清漪撇了撇了嘴角,想说,“迂腐”可是她也知道在古代那可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眼前的人得罪不起。陶秀才在这村里可是比村长还要有威信的人,若是被他嫌弃了,只怕她的日子会更难过。那这样就帮助不了姨母一家人,就不能早点回去了。
思虑半天,清漪抬起头,漆黑的眸子看着陶秀才,轻声道:“秀才爷爷,舅舅和我娘是一家人和姨母也是一家人,我娘死了,舅舅都没有来过,现在姨母过得也甚是艰难是不是应该帮称着姨母?”
陶秀才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姨母家的田地都荒了,村里人也不肯种姨母家的地?”不待陶秀才开口,清漪又道:“为什么舅母才见我就要将我给结阴亲?秀才爷爷,有用活人结阴亲的吗?一般的看见小辈,见面礼没有就不说了,居然还想卖我?”
陶秀才被清漪问得一窒。
好在这时,秀才娘子从后院走了出来,眼见陶秀才板了脸站在清漪面前,一想就知道她家这个一根筋的男人在做什么,急急的赶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读书都将人读傻了是不是,那样的泼皮无赖,天不收他是天无眼。合计着这世上好人都是要被欺负的,坏人都该被供着的是不是。”
陶秀才被他娘子说得一愣一愣的。
清漪觉得这才是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