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还能骗你。”阿言的声音。
“萧一献看起来不像gay啊,以前我请他喝酒,他眼尾都没扫我一下。”另一个男声响起,随着声音响起的,还有哗哗水声,不一会儿又停了。
阿言笑道:“那是你功夫下得不够深,来州可是花了大工夫的,要不然怎么能尝到鲜。”
李以均缓缓推开门,不断变大的空隙里,他能看到一个男人挤眉弄眼地问阿言:“萧一献床上浪不浪,来州说过吗?”
“才上过一次,都闹出血,怎——”
“砰!”
第六十五章
席来州下飞机,经过一个24小时花店时,余光里尽是海芋的剪影。
本来已经过了头,他又兜回去,兴冲冲要点一束白色海芋。
上次没送成,这次要圆梦。
店里有一束现成的,只是女店员不懂说话:“今天有个客人订了两束,但最后挑走了一束,剩下这束——”
“现做。”
别人挑剩的,怎么可以送给萧一献?
萧一献收到酒吧经理的电话,匆匆赶回酒吧时,李以均带着伤躺在包厢的沙发上睡觉。
“又和谁打架?”萧一献叹气,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走,带你去医院。”
李以均睁开眼睛坐起来,萧一献看他双眼发着红,撑在沙发垫上的手握成拳,有血渗出来。
去医院的路上,李以均一言不发,萧一献试着问一两句,他都不回应,问多了,就发狠地瞪他,好像他做了天大的错事。
医生给李以均包扎时,萧一献在吸烟区给朋友打电话,想问问今晚李以均和谁干架,朋友们都不清楚。等萧一献回去的时候,李以均已经包扎完了,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弯腰,手肘撑在膝盖上,包着白纱的双手覆在脸上,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这样的李以均,失去了平日的意气风发,悲怆得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
“到底怎么了,你说,我帮你解决。”萧一献踱步到他面前。
夜里的医院到处都是冰冷的药味,李以均孤零零坐在这里,一言不发,让萧一献莫名伤感。
他轻轻掰李以均的手指,侧过头想看看他的表情:“谁惹到你了?你说啊,我肯定站你这边。”
“如果是席来州呢,”李以均放下手,就这么仰着头看萧一献,眼眶都是湿的,“你会不会也站在我这边。”
李以均人生也算顺风顺水,两个父亲很疼他,母亲虽然不常在身边,但母爱却一直伴随着他。
他的挫折与后悔,仿佛都在感情上。
是他先追的萧一献,也不知道是不是先爱上的,都比较吃亏。
从小,萧一献来家里住是他最开心的日子,但萧一献再来时,刚开始都不怎么想跟他说话。
有一次,萧一献的妈妈来接萧一献,他偷听到她这样说:“别老和他玩,你想想他是谁的儿子!再说了,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病,传染给你怎么办?”
自那时起,他就讨厌她了。
和萧一献在一起后,萧一献对他特别好,就像把整个心都捧到他面前一样,什么事都愿意迁就他。
只除了他妈妈和他的退路。
他也同样把整个心献给萧一献,但萧一献总是偏向他妈妈,就好像他妈妈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每一次为了萧一献,去给自己最憎恨的人让步时,他心里有怨。
萧一献和自己在一起,从来都备着退路。不和自己上床,不公开两人的关系,像犯了罪不敢让别人知道。
这两样,都是他特别受不了的事。
所以,他直接摊牌。
因为摊牌,萧一献和他吵得天昏地暗,要他妥协的时候,那种对萧一献的怨就到达了极点。
为什么,凭什么。
到底为什么?到底凭什么?
就凭他爱得比较多吗?
就凭他妈妈曾经受过伤害,而他是“凶手”的儿子吗?
当晚吵完,他喝了很多酒,程康靠过来的时候,他就想,你看,你处处保留退路,把我放在第二位,别人却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后来两个人分分合合,谁也离不开谁,但谁也不能妥协,矛盾越积越深。又一次吵架后,他深夜发信息给萧一献,最后一次问他选自己还是选他妈妈。
明明争吵时,萧一献说要回去好好想想,明明他都看出萧一献偏向自己了,可第二天萧一献回复他,要选妈妈。
那是萧一献第一次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绝望又愤怒,既然萧一献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那自己就不要他了。
过了几天,萧一献来找他,在酒店,他毫不留情地骂走他。
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萧一献,和他在一起太委屈。
有时,他希望萧一献能直接告诉他,我不要妈妈只要你了。有时,他很害怕自己又服软,就将萧一献的挽回视为罂粟。
等到他恍然大悟,再怎么难受,都要和萧一献在一起的时候,萧一献已经不愿意给他靠近。
分手几个月,萧一献就不爱他了。
去游学,是当初和萧一献在一起时的畅想。明明说好两个人毕业后一起去,和妈妈生活几年再回来,最后却只有他去了。
他过得特别不快乐,午夜梦回都是和萧一献一起快乐的时光,可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发很多信息,打很多电话,都得不到一点回响。
以前一起做的攻略,说好要去的地标,要去尝尝的美食,他一个人去了。
有个礼堂,是萧一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