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湛输完液,已经十二点来钟了。靳狄是让刘超用警车拉来的,俩人都没开车,靳狄招手想打车,安湛摇摇头:我想走走。
靳狄从没瞧见安小警察这么颓废过,蔫头耷拉脑袋的。安小警察工作再累再熬夜,也是直着小腰板精神着呢,现在却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小脸灰蒙蒙的嘴唇都是白的。
靳狄这个心疼:今天又没正经吃饭吧?走先找地方吃东西去。
安湛跟个孩子似的跟着靳狄走,也不抬头也不言语。
俩人走了半天这个时候还营业的就麦当劳了,靳狄拉着安湛进去。这玩意他得有十年没吃了。靳狄要了一堆硬货抗饿的,端着俩大盘放在安湛前面:快吃点东西,赶紧的!要不还得昏
安湛拿着汉堡盒子一直在撕:她死了
靳狄放下咬了一口的鸡翅:安子,谁都得死,谁活着不是等死啊?这是她的命。
安湛摇头:是因为我,我应该听你的,我应该不挖这事的,我应该就告他容留卖银,那样至少能在我这审,我害死她了安湛说的很慢很迟缓,手指微微的颤抖。
靳狄迟疑了一下,伸手握住他:不是你害死的她!你做的对,这事碰上你们谁都得这么做,没事,这事就算过去了啊,这姑娘出来活的也不好,坐台吸毒被当个挣钱的工具,说不准她是真的不想活了,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安湛猛地抬头:不可能!靳狄,她从我那走的时候,笑的那么开心,说要找个工作好好的生活,不在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她不可能扭脸就自杀!肯定是那个姓郑的!肯定是他!
靳狄在心里对这件事早就估摸到了八成,甚至连结果也一并猜到了,他把安湛往最不能伤害到他的想法上引:她是不是自杀,咱俩都说了不算。有法医呢。好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看着爷们,心眼那么软,认识一场死了你就能昏过去,要是哪天我死了的话靳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安湛几乎是惊恐的看着他。靳狄心里咯噔的一下,连忙抽了自己脸颊一下:我这张贱嘴啊!没事啊安子,这事会水落石出的。
安湛低着头,咬了口汉堡,嚼了几口:靳狄对不起啊声音小小的。
靳狄恩?了一声:怎么了?
安湛也不抬头:我听他们说是你给她叫你那去的要不是我让你给她找活,她也不能死在你那。以后肯定得影响你那的生意吧。
靳狄心里一哆嗦,妈的还有这事呢!擦这可怎么办啊,脸上还嬉皮笑脸的:嗨,我那半夜去的客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巴不得有个艳遇碰见个女鬼呢呢,这都不叫事。没事啊,安子!
俩人边吃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吃完也一点多了。从麦当劳出来,大街上一个人没有,这回是真打不着车了。
靳狄瞧着安湛还是那副没精神的样子,干脆拉起他的手:安小警察还要守卫国家和人民,这么点小事就气馁哪成!
安湛任由他拉着了,切了一声。
俩人摇摇晃晃的走,最后找了附近最近的一家宾馆。开房的时候,前台小姐递过一个我懂的眼神问:先生要单间双人床还是双人间?
靳狄不放心安湛,抢先说:就单间双人床。
安湛到了屋里倒床上就睡,靳狄把外套脱了进洗手间洗脸,一会听见安湛在外面问:你干嘛呢?
靳狄说:洗脸呢睡你的吧。
一会又听见安湛小声的嘟哝:你快睡吧,有水声我睡不着。
那会靳狄已经洗完脸,但是担心睡安湛旁边又得出事,坐马桶上面抽烟呢。
他知道安湛是因为心里难受,想让他陪着,于是苦笑着把烟掐了:哦,来了。
俩人都闭着眼睛,靳狄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呼吸,瞧见没,这种状况下都能发情倒不是他这人铁石心肠对吕晓雯的死不痛不痒,而且就算是他对吕晓雯的死不痛不痒但是他对乐满堂遇见这倒霉事他都要烦死了。但是安湛活生生的在他旁边,俩人还是在宾馆里。仔细听都能听见旁边那屋的叫床声,靳狄难受的跟猫抓似的。一寸一寸的往床下移动,打算去厕所。
安湛转过头:你真成,这时候还有这心思。
靳狄咳嗽一声装傻,嗓音哑哑的:什什么心思呢?
安湛今天疯也疯了哭也哭了,这回脑子倒是很清醒:靳狄,你喜欢我什么呢?
靳狄咯噔一下子,心说你这是要逼死我啊,于是装死不言语。
安湛等了一会又自顾自的开口:其实你这人真的挺好的你是想跟我做那事吗?
靳狄差点真让口水呛死了,我操!你丫问的这么直接你让我怎么回答啊!你说怎么回答!
安湛眼睛在黑夜里闪闪着,仿佛说着一件多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你,是因为喜欢男的才看上我的啊?可是我觉得你应该喜欢王小洛那样的啊,又白净又好看,当个媳妇也能说得过去。我这样的没戏给你当媳妇。
靳狄心说我给你当成吗?大哥咱能不这样杀人不用刀子吗,老子绷不住了啊!
安湛自己说完,还觉得自己说的特对,点点头,精神也来了,翻身冲着靳狄:你之前有过相好的吗?就你们那,内小领班,小身条特细流那个
靳狄转过来:你丫在叨逼叨逼叨的我操你啊!
安湛噗嗤就笑了:还急了。
靳狄火供着:惯得你!赶紧睡觉!
安湛把靳狄挤兑着跟逃跑似的冲进厕所里去了,才闭上眼,心里挺痛快。可能是因为困所以脑筋不清楚,心里淡淡有竟然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