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旭的瞳孔剧烈一缩,眼睛里的寒意阵阵层层泛了上来, “是你?”
站在她身后, 围着条浴巾笑得一脸阴阳怪气的, 赫然就是——王兴贵。
王兴贵眼角的褶子都绽了开来, “不然还能有谁?。 ”
池旭的眼皮子又开始耷拉起来, 眼前明明暗暗好几重黑影, 王兴贵肥硕的身躯在她的眼帘中俨然有四个影子, 就连声音也都缥缈得像从天际传来的。
她直接无力地软倒在桌子上,眼睛茫然地睁开看着酒店里的座机电话, 电话线在她的手边飘飘荡荡。
王兴贵的声音就像从天际传来,阴冷又幽深, “我当初还真的你是池渊那个老匹夫请来捉我把柄的呢, 你个小贱人是早就被家里赶出来的吧?你那后妈要是不说,还真的被你给骗过去了。”
他肥腻腻的手指慢慢抚上池旭的脸颊, 啧啧感叹道:“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明星,就敢这样跟我对着干,谁给你的胆子?”
池旭的眼皮子越来越沉重, 上下眼皮眼看着就快要合到一起了,王兴贵桀桀怪笑几声,“别睡啊, 你这样我像是在弄死人。”
他慢慢从池旭身边离开,池旭的手一直拼命攥着快要被刺秃的牙签,睡意侵袭的时候就往指甲里扎深一点,她的脸部贴在冰冰冷冷的木制桌面上, 眼珠子随着王兴贵的走动在慢慢打着转。
王兴贵先是接来了一杯水,然后从床头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眼睛眨也不眨,往里面倒了四五粒的药片。
水里顿时咕噜咕噜起了一阵气泡,气泡绽开消失,给干净的水留下浑浊的影子。
王兴贵摇晃着那个杯子又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来,把这杯水喝下吧。”
他直接伸手揪住池旭的长发就把她的脑袋给拽了起来,然后想要把这杯水倒进池旭的嘴里。
池旭拼死不从,紧咬着牙关,下嘴唇更是被她咬出了血来,铁锈味扑鼻,溢满了整个口腔。
那杯水完全没有被王兴贵给喂进去,反而因为池旭的拼命抗拒洒了大半,淋漓在桌面上形成点点水珠。
王兴贵狞笑了下,“死丫头,还挺犟,你现在还能犟得我过不成?”
他直接把手指头伸了进来,上下一使劲,死命往下一掰,撬开她的牙关。
池旭用尽全力去咳嗽,那杯水还是无可避免地倒进她的嘴唇之中,慢慢沿着喉咙渗下去,冰凉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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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季爻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全身散发出一种冷漠得几乎能够把人冻住的气场。他本来就比张秉言高了半个脑袋,现在脸上因为发怒而显得黑沉沉的,看起来更是闲人莫近的冷凝。
今晚的月光很亮,月色极美,张秉言能够把他脸上的那种怒气看得一清二楚。
尽管已经知道来人的身份,但是张秉言无论如何都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失去自己的气势。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带,强撑起气场,“季大总裁你丢了人来问我找是什么道理?”
长廊上除了张秉言便再无其他人,小花园里彩灯连缀,花木深深,却只能偶尔看见微风拂过树梢。
“你一直在这?”
张秉言掀了掀眼皮子,“是的,有问题吗?”
“她有没有从里面出来?”
“我怎么知道?季大总裁,你不是她的男伴吗?”
季爻极为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她不见了。”
张秉言愣了愣,还是忍不住怼一怼季爻,“也许去哪里散心了,她又不是非要绑在你身边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季爻脸上的怒气忽然就更为浓重了几分,原先清朗的声音此时低沉得有若风雨欲来。
他站在长廊上居高临下地再次往小花园里扫了一圈,不远处的音乐喷泉还在月下灯下闪烁着斑驳的光芒,除了时不时走过的侍应生以外,看不到那一袭红裙。
从舞池里出来又只有这么一道小门通往外面的露台,假如说张秉言一直待在这却没看到池旭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池旭突然就在舞池里失踪了。
他面沉似水,转身快步走回大厅,大长腿交叠之间带来了隐约的风声。
砰,他甩上了通往外面露台的那条小门。门忍受不住如此的力量,因为惯性的缘故发出了凄惨的“吱哑”声,不住地开合。
月季与吊兰还在散发着余香,张秉言看着季爻匆匆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真像个疯子一样。”
这里人那么多,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大活人消失根本不是易事,指不定池姐是在哪个角落里休息着没被发现而已,就这短短一小会,急成这样。
他虽然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但是坐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又站了起来,跺了跺脚,还是去找找吧,这样比较安心。
季爻重新又回到酒店大厅里找,此时开场舞已经结束,正在跳第三支舞。欧洲古代宫廷舞的乐律在舞厅中缓缓流淌,可以清楚看见丽人俊杰相拥着起舞,各式各样的裙摆绽放着,恍如朵朵不同的花。
大厅里不复起初暧昧朦胧的光线,大吊灯重新被点亮,又是一片清明。衣香鬓影往来间极为清晰。
季爻的眼睛随意往四处一瞥,正好看到穿着小洋装一脸怒气地在角落里跟一个男人对峙的柯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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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欣来参加这个所谓的年终晚宴时是没有邀请男伴的,她性格泼辣,以前当经纪人的时候就得罪过一大票人,加上嘴皮子不肯饶人,又多多少少有点看不上那些在星辉混日子过的男人,久而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