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屉里那些书,当然是不能拿回家的,赵远阳打算干脆就扔抽屉了不管了,听天由命,掉了就掉了吧。
他的成绩单,是单独去老余办公室去拿,而不是班长发。
老余看着他的分数:“你是要读理科对吧?”
赵远阳点头,“对。”
老余给他分析:“除开政史地的分数,你的理科总分,比上次考试高了十分,但这次的期末考试,整体难度很大,所以你进步了。”
“五百分,这个分数上二本没问题,但是要上一本,还是很悬,不够稳。如果你有想考个好大学的想法,这个假期就别光顾着玩,好好补习,争取开学的时候能取得较大的进步。”
赵远阳敷衍地点头,开什么玩笑,好容易放假了,还建议他去补习?
他才不补!
拿了成绩,从办公室里出来,赵远阳就看见了在班级门口的陈雪庭。
陈雪庭看见他,立刻匆匆走向他:“你能联系到魏海吗,他不接我电话。”
“不接你电话?”赵远阳注意到她神色恍惚,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你帮帮我吧,我想跟他说话。”就在前两天,她突然收到了一直申请的学校的offer,她跟魏海说了,魏海就跟她说了分手。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赵远阳帮她打了个电话过去,开了外放。
魏海不接陈雪庭的电话,但接赵远阳的却很快,“远阳?”
“我在学校拿成绩,碰见你女朋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接着魏海哦了声,声音很烦:“你别管她了,我跟她分了。”
陈雪庭直接哭了,“你跟我一块儿去吧,跟我一起好不好……”
魏海很绝情:“远阳,我先挂了,你不用管她,直接走。”
电话挂了,陈雪庭哭得很大声,来往领成绩的学生不少,都满脸诧异而八卦地望着这边,窃窃私语:“高二的级花?不是魏海的女朋友吗,怎么和赵远阳搅一起了,还哭成那样?”
“还能怎么的,分手了呗,抓不住魏海现在来抓另一个?”
“什么啊,我都知道了,她拿到了波士顿大学的offer……这是要出国读书,人家跟她分手了吧。”
赵远阳递给她一张手帕:“别哭了。”
陈雪庭抬头看他,满脸的梨花带雨——很漂亮的女孩子,任谁看了都会心软吧,但赵远阳心里居然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情。
只是觉得可怜。
“赵远阳,你能不能帮帮我,你知道他住哪里吗?我想找他。”她抽噎着说。
赵远阳摇头,“我没法帮你。”他要是给这女孩子说了魏海的住处,只会给魏海添加麻烦。
“那……那你……”她咬咬牙,手背抹泪,“你能不能跟他说,如果我不去了,我留下来,他能不能不分手?”
他点了下头,“我会转告他的。”说完,赵远阳就要走,陈雪庭又道:“喻佩佩也要转学了,这是她电话,如果你想联系她,可以打给她……”
赵远阳看着纸条上的号码,满脑子都是问号,喻佩佩是谁?
他没有接纸条,礼貌地说:“谢谢,我想我不需要这个。”
转过身,他才恢复了一点记忆,那个喻什么,好像就是……那天晚上,拿着他的毛绒粉猪的女生。
高二下学期前突然转学,要说这里面什么内情都没有,赵远阳是不相信的。
他上了车,低头给魏海发了短信,正是陈雪庭让自己转告给魏海的话。
短信石沉大海。
赵远阳回到家,把成绩单给戎哥看。
霍戎夸了他,说奖励他,带他去滑雪。
禹海市没有这样的滑雪场,赵远阳要坐霍戎的私人飞机去因斯布鲁克,带上了那套之前圣诞霍戎送他的滑雪服和滑雪装备。
上飞机前,他们在安检处受到了很严格的盘查和搜身,一群不像是机场地勤安保的男人,严肃且警惕地跟霍戎说些什么请他配合,就好像他是什么不法分子一般。
有人还要搜赵远阳的身,霍戎阻止说:“他还是孩子,我不想任何人碰他,用仪器扫就行了吧?”
赵远阳顺利过了安检,没有任何人碰他。
飞行时间长达十小时,赵远阳一觉睡了过去。
等他睁开眼,已经到了阿尔卑斯山脉上空,从舷窗往外看,是被白雪掩盖的蓝色山峦。
隔着舷窗,那些叫人惊艳的雪峰近在咫尺,隔着一层云雾,连山的纹理都看得清,连雪的光泽也显出明暗。
奥地利的因斯布鲁克,被称为阿尔卑斯之都,雪峰连绵不断,有着世界上最好的雪场。
他睡了太久,飞机落地时非常精神,根本不存在倒时差的问题,简直跃跃欲试要去雪地地滚一圈了。
霍戎给他披上外套,“外面冷。”
下了飞机,他们直接上车,开往住处。
车从城镇街道慢慢驶过,哥特风的建筑鳞次栉比。
他们住的地方不在镇上,而是在滑雪场里——阿尔卑斯山的其中一座雪峰的半山腰,不高不低,赵远阳下了车,踩下去,脚踝陷入雪地里,他家的地毯也有这样的触感,但家里那个是暖的,这个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