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挎着背包踩在青石路上,每一步都“锵锵”的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以为路上没人了,正要打个电话给妈妈保平安,没想到十字路口的一户洋房台阶上,有人坐在上面,在暖黄的路灯下看书。
她鼻尖一酸,喊了声:“小喵。”
霍邈的手指滞在书页的一角。她加快了脚步,走到霍邈的面前。借着亮光,霍邈才看清陆悠的脸,嘴角溢着血,眼泡肿得很高。
他没开口,陆悠就笑了。她伸出两根手指,对着霍邈比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晋级了!”她笑得明媚,声音清越愉快。
霍邈凝视着她,霎时感到温暖在血液里缓缓的流动。他合上书,身体前倾,按下她的一根指头,“嗯。”
他包住陆悠的手背,扭过她的手,她的那根指头自己触到了嘴角。
“你这里有血。”他手指覆在她的上面,轻轻擦去溢出的血。
陆悠呆住,心脏开始剧烈地收缩。
21、晋江独发 ...
血渍抹干, 他的手指离开陆悠的手背。
“悠悠姐。”他坐在楼梯上,脸上带着倦意。头顶, 星光朗朗, 月色融融。
“唔。”她回了放到楼梯,坐到霍邈身边。“你晚上怎么不去棋院?”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空气清冽刺骨, 她又穿的清凉, 只能将手合在一起不断朝手心哈气。
“不下了。”他突兀地来了一句, 语调轻松平常。
“结果出来了?”陆悠有些着急, 追问道,“是不好么?”
霍邈没回。
陆悠伸出两只冰冰的爪子放在霍邈的脸上, 用力揉了揉, “小喵,不管如何你都要坚持下去。”
她不太会安慰人,搜肠刮肚也只能想到这么一点内容出来。霍邈的脸被她揉到变形, 脸颊上大多的肉都聚在了一起。他便索性头倚着陆悠的手心, “继续下去,有意义么?”
他大概从记事开始就被家中长辈灌输着围棋的知识, 仿佛他生来就是为了下棋。
他想到了家中一面墙,墙上挂满了家族里著名的围棋手,他们从上个世纪开始就在为家族的荣誉而战,至死方休。
少时他曾经问父亲,自己下棋的意义。父亲指着那堵墙, “为了能挂在这里。”
他觉得可笑至极。
“有意义呀。”陆悠认真地捧着霍邈的脸,“因为在下棋的时候,你的眼里有星星。”
她说:“我们从少年宫相遇到现在,这么多年,只有在那天的围棋比赛上,我看到了你眼睛里的星星。”她对人生的道理认识的很简单,“既然你这么喜欢,只是因为这些惩罚就放弃,真的很可惜耶。”
她对向霍邈,明媚的狐狸眼弯成一个弧度,在暖灯下熠熠闪光。
他情不自禁地凝睇陆悠驻水的眸子,许久,才转向地面。
“悠悠姐”他盯着地面,喃喃自语,“你是我的劫。”
“呃?”陆悠没听懂,凑过去,“什么?”
他捏捏陆悠的耳骨,替她,“走吧,回家。”
他腿长,步子总要迈得大一点,陆悠屁颠屁颠地追在霍邈身后,“喂小喵,你说什么劫?什么意思?”
霍邈倏然扬起唇,减速,有意等身后龟速爬行的某人。
某人忘性大,一会就不再纠结霍邈的话。她最近比赛,必须有保持体重的意识,所以很快她的话题就换成了,“小喵,明天我妈妈煲老鸭汤,要给你带一碗么?”
霍邈好奇,“怎么带汤?”
隔日,霍邈就很惊悚地发现自己和陆悠的桌子上“矗立”着一个巨大的保温杯。
陆悠旋开保温杯,倒在杯子里吹了吹伸到霍邈的面前,“我妈说,你太瘦了得补补。”
霍邈对上陆悠期盼的眼神,没有过多的犹豫,低头啜了一小口。悠悠吸了吸红红的鼻子,“好喝么?”
“你感冒了?”他观察仔细。
“哈?”霍邈刚说完,某人就冲着那碗老鸭汤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昨晚,冻感冒了。于是陆同学赶快喝完鸭汤,企图将功补过。但是到了下午的比赛,她依旧头晕脑胀。
下午的比赛,许露无事也跟着来了。说是要当冠军种子选手陆悠的后勤,事实上,还是因为江若尘也在。
陆悠临时量了体温,还好未发梢。她手里抱着一抽卷纸,可怜巴巴地坐在角落里等着比赛开始。
江若尘和主教练打好招呼走到陆悠的身边,“对手实力很强,这局你千万不要着急。”
他捡了几个重点告诉陆悠,陆悠捂着鼻子睁着湿漉的眸子看他。他说了一半停下,“感冒了?”
这不是极其明显的事么。
场外的工作人员上前提醒陆悠比赛要开始了,陆悠放下那抽纸,跟着工作人员走了进去。转身的刹那,江叔叔低着声音,“比赛加油。”
她脚步顿住,仿佛听到又没听到。坐在长椅上的许露听到了,她透过来往人群的间隙去看江若尘,在某一瞬间,他竟也有了和她一样的失落。
她心底突然涌上一股酸意,在血液里不断的翻滚。片刻,等陆悠踏上了擂台,她那股莫名涌上的酸意又霎时凝固。
她跟着江若尘,跟着全场的观众一起将目光聚焦在擂台上,她开始明白为什么即便陆悠未有很好的训练条件、充足的比赛机会,也能取得这样的成就。
大概是她身上,总会让人看到一种不熄的光芒。
*
陆悠回去的时候,又多了一次和高手对决的机会。半决赛,江中的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