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官大人!”卫泽对着来人抱拳行礼。
“征南将军!”来人招呼了他一声,翻身下了马,整了整神色,才说道,“陛下有旨,宣征南将军昭仁殿觐见!”
“臣遵旨!”
卫泽等人跪接了皇帝的旨意,才直起身来,与那名内侍寒暄了起来。
“征南将军请快点上马赶路吧,陛下正等着呢!”那名内侍没说几句,就翻身上了马,催促道。
“有劳中官大人了。”卫泽也上了马,驱马与那名内侍并行,一起向皇宫方向而去。
途中,他以请中官大人赏鉴为名,送了那名内侍一方玉印,那名内侍才多说了几句。
“征南将军请放心,是好事。”什么事,那名内侍没仔细说,实际上,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不过,永宁侯在御前这般得宠,出入宫禁犹如出入自家府邸一般自如,征南将军既然是永宁侯的长兄,就算公事上出了什么岔子,皇帝看在永宁侯的面子上,也会对他网开一面,这么急着召见他,肯定不是要训斥他。
卫泽听他这么说,就没有再多问下去。宫中的那些内侍,就算不知道内情,但是他们看眼色看风向的本领,都是极好的。
他说是好事,肯定有这么说的根据。
他和那名内侍,一边赶路,一边闲聊了几句,一路疾行,就到了宫门口。
他的亲卫留在了宫外,他和那名内侍一路往乾清门而去。
在进乾清门之前,卫泽解了腰间的佩剑,放到了一边,又被守门的侍卫仔细搜了一遍,才踏进了内廷的门。
他跟随着那名内侍,很快就到了昭仁殿。
“征南将军请见!”到了殿门口,领路的那名内侍抢先帮他开口了,算是还他的人情。
守门的内侍一层层传进去,不一会儿,就有宣礼内侍在喊:“宣征南将军觐见!”
卫泽正了正衣冠,才踏进了殿门。
“臣卫泽,叩见陛下,陛下万安!”他进了内殿,不敢抬头,就屈身行了个大礼。
“爱卿平身吧,赐座!”皇帝的声音,从上首传来,没有一丝波动起伏,听不出什么情绪。
“谢陛下恩典!”
卫泽又恭敬地行了个大礼,才从地上起来,小心地半坐在一侧的软墩子上。
“爱卿一路辛苦了,和朕说说南边的事吧。”
“是。”
南边的事,军报上有,卫泽也上过密折,不过有些事,身临其境的人,才有切实体会。
“陛下,臣以为,南夷国朝政腐败,民不聊生,只要再有一场大战,大局可定。”
卫泽如今领着五万多人,守着云州的边境,这些年与南夷国时不时就有争端,而云州的边境,比起当年云城之战来,已经往前推进了几百里。
他能积功升为征南将军,就是因为这些战果。
他身处云州最前线,对南夷国的情况最了解,才有资格这么进言。
“爱卿不用着急,会有这么一天的。”景骊安抚道。
他这些年,一直忙着收权,如今朝局方定,此时他肯定不会轻易离京。而这场大战,他必要身临前线,一举踏平南夷国,才会觉得痛快淋漓。
“是,臣冒进了。”卫泽低头认错。
“爱卿继续往下说吧。”景骊不置可否,又问起了其他的事。
君臣两人,说了说云州的情况,大概一盏茶的工夫后,景骊才说道:“爱卿接旨吧!”
卫泽起身,走到殿中,跪了下去,准备接旨。
这道旨意早就拟好了,宣读的是皇帝身边的内侍。
内侍捧着卷黄绫,展开来,高声念道:
“皇帝诏曰:征南将军卫泽,临阵杀敌,屡有建功,朕心甚慰,特复‘忠义侯’之爵,改授‘镇南将军’,钦此!”
“臣领旨!多谢陛下恩典!”卫泽听清了这道旨意,饶是历练了这些年,心中也激荡了起来。
将士们沙场杀敌,以命搏命,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君王酬功,马上封侯吗?
这些年,若说他的心里一点委屈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不过是因为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不敢有怨言而已,如今皇帝没有无视他的功劳,终于复了他的爵位,他的心中自是感激万分。
至于镇南将军之职,别看与征南将军只有一字之差,权力和地位却是大大的不同。
征南将军只是一个杂号将军,临时有战事才会设置,受云州知州辖制。而镇南将军,是四镇将军之一,是景军中的最高将领之一了,可与云州知州平起平坐。
比四镇将军更高的是大将军,可统领所有的景军,不过大将军这个职位,不是常设,一般有大战才会设置。而且,几代以来,景帝们为了避免军权旁落,宁愿御驾亲征,亲自统领全军征战,也不会轻授这个职位,已经有许多年无人被授为大将军了。
皇帝如此厚赏,卫泽自然感激涕零了。
“有功当酬,卿与国有功,朕不会亏待卿的。”对于卫泽这般知恩感恩,景骊还是相当满意的。
卫泽的确屡有建功,但是说实话,想要这份杀敌之功的人,绝对不止他一个。
他肯给卫泽这个机会,是因为他是卫衍的长兄,是因为卫家在意卫衍,从来没想过要去伤害他,不管是当年,还是今日,他们始终站在卫衍这边,绝不背弃。
若卫家对卫衍是另一个态度,他对卫家,自然也要换一个态度了。
一个不能给予卫衍助力,反而一旦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