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怀乐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有人跟我说,周总在合作案没有敲定之前就来公司找过你,刚才你又自己承认与周浦江是旧相识,”米怀乐刚想开口,却被经理抬手制止,“我并不想知道那些无关痛痒的事,所以你也别跟我拐弯抹角。我要知道的是你有没有向周浦江透露公司目前的情况?有同事听见你跟他在消防通道里约定见面的地点,而你下班之后也去了那里赴约,我说得没错吧?是你把软件架构透露给周浦江的?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们这次的合同签得极其被动,公司几乎没有利益,相当于给辰启白打工。”
米怀乐已经完全混乱了。那天他确实跟周浦江见过面,可是谈话的内容却是私人问题,他没想到那个号称史上最神秘的‘有人’会跟踪自己,还把他的一举一动报告给经理。他突然深深地厌恶起面前的这个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懂吗?米怀乐有种想要站起来拔腿走人的冲动,他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他的人格被侮辱,他当然可以用这种方式表示愤慨!但是他不能在正是需要用钱之际丢了正经工作。
他认真地对上经理的视线,稳住声调:“经理,我的为人如果您不清楚的话,那么我的工作态度您应该是清楚的。我从来没有做过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证!况且我只负责软件的开发,至于合同的拟定,此次开发的软件架构等问题,我并没有参与其中,透露秘密给其他公司,更是欲加之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怎会无中生有去告诉周总?”
“呵!回答得好!那么请你看看这个!”
‘啪’的一声,一叠打印文件丢在米怀乐脚边,他弯腰捡起来细看。
经理不慌不忙地道:“这是我今早从你的工作邮箱里恢复回收站之后找到的电子邮件底稿,你还有什么想申辩的,我等着。”
白纸黑字的‘铁证’米怀乐看得头疼:那上面的发件人是自己没错,收件人是周浦江确凿,内容是近期公司所有新开发软件的市场评估和各阶段程序框架,只要再加点r_ou_,经测评人试用过之后就能以正式产品的形态推向市场,还附带详细的软件功能阐述和特征竞争力说明。
米怀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第一次见到这份文件。”
经理这回连话都懒得给了,直直地盯着米怀乐,眼中神色不明。他这样的架势,仿佛已经认定米怀乐是叛徒,是长久潜伏在公司的商业间谍。米怀乐思索着解释的言辞,怎样才能让经理信服他?可是他找不到任何证人,任何证据,他开始迷糊起来,所有不好的事情又一股脑涌入他心里,翻搅起沉睡的砾石打磨着他残存的理智。
“小米,公司带你不薄……”经理语重心长,突然又换了另一种玩味的口气,“我没有把这些材料交给公司高层,只是单独找你谈话,你应该明白我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响雷在米怀乐耳边炸开,令他的心神都有些颤悠。原来,经理并没有放过他,只是碍于周浦江的面子,给了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一丝胜利者的微笑浮现在经理嘴角,他上下打量米怀乐,“周浦江再厉害,也只能在辰启撒野。你要明白,这里是华泰,而华泰由我做主!”
经理从容地站起来,踱步到米怀乐面前,凑近他脸庞,突然捏起他线条流畅的下巴,“不过是个出来卖的,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你以为像周浦江那样的人会真的喜欢你?你又喜欢他什么?年轻?有力气?还是在床上的那点子功夫?”
指甲嵌进r_ou_里,泛着缺血的蜡白色。米怀乐吃疼,有些惊恼地盯着经理,蝶翼般的睫毛颤抖出愤怒的频率。
“啧啧!我见尤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心疼,你就是用这副嘴脸勾引周浦江的吧?”
掰开经理的手,米怀乐恢复了以往平静淡然的样子:“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其实我也不想向您保证什么,即使我保证了,您也不会相信。如果您是因为酒吧那件事而做出今天这个决定的,那您不用花这么多心思,大可以直接炒了我。”
冷笑一声,陈经理抬抬金丝边眼镜:“小伙子,年轻气盛的,说话可要考虑后果。什么酒吧?什么事?我完全听不懂你说什么。”
这回米怀乐彻底傻眼了。是啊,跟老板斗注定败局。什么酒吧?什么事情?睡一觉起来他姓陈的都忘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这不是揪住人家小辫子□□裸的威胁吗?你说他有,你有什么证据?你说你亲眼看到了,难不成你的眼睛能录像?能照照片?没有真凭实据,任你空口白牙说翻了天,也是子虚乌有。不打自招,他自己把自己往死胡同里堵!
瞅着米怀乐萎蔫下去,老姜一展雄风,不能不说辣到最后的还是他。眼前这人他从来没正眼儿瞧过,一般对于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他区别得很到位。自己是领导,就要端出领导的架子,让那帮年轻人知道上司就是上司,级别就是级别,绝对不可能逾越。不过那天在酒吧里,面前这小子那身调酒师的打扮,半长的头发往后一扎,巴掌大的脸上j-i,ng致柔美的五官,再配合上一脸惊讶不知所措的茫然表情,本就白皙的皮肤被映衬得更加光润明亮,还真有那么点儿制服诱惑的味道。青春,这些年轻人身上他唯一没有的东西让他嫉妒,让他嫉妒到仇恨的地步。当时他搂过身旁出来卖的男孩儿,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