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爸妈眼皮底下做了18x的事情,张诚第二天心虚地几乎不敢抬头,反观白吾泱倒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恨得他牙痒痒。
越不舍得离家,天好像也变得越短,还没跟n_ain_ai说多少话,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张诚一直惦记着要说谎的事儿,饭也吃得不安生,倒是白吾泱,也不知道耍了什么花招,老妈跟n_ain_ai竟然口口声声地夸他乖巧懂事。
那是能安在他身上的形容词吗?
吃完饭,张诚无可选择地把“杜磊生病”的事情说了出来,吞吞吐吐地,要换了是别的事,估计早就被识破了,但一提到在他们眼皮底下长大的杜磊,张爸爸他们也只当张诚是怕他们不答应他辞职,竟然就那么蒙混了过去。
临走的时候,老爸又递给张诚一张存折,说是他毕业几年带回来的,让他先拿去用。
“出门在外,总要有点儿钱傍身。”
张诚打开看了眼,里面存款金额上写着五万。
他哪里往家里带过什么钱,零零散散的加起来也不过一两万块钱,这些钱多半都是爸妈从养老钱里抠出来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孝顺的孩子,现在才猛然发觉原来真正可以称为孝顺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做过几件。
这些年,他吃的玩的浪费的钱又何止两万,却从来没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
心里只想着等他们老了自己总会好好尽孝,现在才醒悟,他们其实早就老了,早就在等着自己实现小时候许过的那些诺言,可是他却一直都觉得那些责任还没到落在自己肩膀的时候。
这几个月见识了那么多突如其来的生死离别,张诚好像才明白,很多事是不能等的,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次要分开这么久,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家庭,他还能陪他们多久呢?
这么想着,他反而更坚定了要向家人坦白恋情的决心。
起码以后可以大大方方地跟爸妈住在一起。
“好容易说阿捷快要回来过年了,诚诚又得出去,你们兄弟俩一年都难得见一次。”临上车的时候,n_ain_ai还在后面嘟囔。
听着她的话,张诚的眼泪又有种夺眶而出的冲动,赶紧一矮身坐回到了白吾泱身边。
那本存折他还是偷偷地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尽管这几个月有坐吃山空的危险,他还是伸不出手再接爸妈的养老钱。
看着三位老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张诚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不受控制地飚出了眼眶。
开着车的陈亚谦识相地没有说话,白吾泱也伸出手把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正儿八经地哭了一阵,张诚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在白吾泱的围巾上擦了擦眼泪,闷闷地开口:“不好意思,我最近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陈亚谦在驾驶座上理解地点头:“嗯,可以理解,孕妇都比较难缠的。”
“滚你的!”张诚一把拍在他的靠背上,刚刚的伤感却被他这一句赶跑了不少。
不过,大概也真的是因为怀孕的关系,他变得比以往情绪化了许多,有时候自己都觉得丢脸,可还是控制不住。
“没事儿,别乱想了,等以后孩子生了我跟你一起养着他们。”白吾泱顺着他的头发低声许诺。
张诚在他的肩上,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嗯……”
张诚以为上次遇见素言的那个镇子就够古老的了,没想到白吾泱带他去的地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吧,这边不是老,而是——破。
陈亚谦的路虎终于等到了可以充分发挥实力的时候,颠簸了几个小时,白吾泱才开口说出“快了”两个字。
而他们也到了邻市的山村里。
张诚甚至看见有几家的房子还是土墙,这种建筑他已经十几年没见过了。
不过,周围的环境确实很不错,群岭连绵,麦田环绕,绿树成……好吧,起码可以看得出,等冬天过去了,绿树肯定能成荫。
这种环境,大概是每个期待田园生活的人梦寐以求的。
“还没到吗?这边都快没有人家了!”陈亚谦已经开车开得j-i,ng疲力尽。
严毅豪跟白吾苍离开了,康复的严凌世自然又成了张诚的跟屁虫,皮小蛋被蒋奕斌死磨硬泡地留了下来,吴伟辰也跟着素言离开了。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大群人一下就去了大半。
而陈亚谦把他们安全送到之后,还要因为工作的事情回去。
对于杜磊坚决要留下照顾孕夫、病患和小朋友的事情,他虽然满腹怨言,却也不敢反驳。
毕竟孕夫、病患和小朋友确实需要有个健全的人在旁边照顾着。
而这群人中,唯一的健全人还不会开车,一路上五六个小时,全都是他一个人的。
会j-i,ng疲力尽也是理所当然的。
“快了。”还是老一句。
陈亚谦翻了个白眼,相同的两个字他已经听了四遍。
但这次,显然白吾泱没有说谎,因为过了没两分钟,陈亚谦就把车停了。
“靠,不要跟我说你家在这片鬼林子里!”原本还能勉强开一辆车的路突然变得很窄,消失在一片树林中。
好在现在的树叶子都没了,不然还真有些慎得慌。
“下车吧。”白吾泱打开车门,瘸着腿下了车。
现在他的腿已经好了许多,起码拐杖已经用不着了。
张诚挺着肚子跟在他身后下来,好奇地看看四周:“你家还很远吗?”
“不远了,不过还要走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