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西方教成立以来,人员稀少,信者寥寥无几,”准提将手中的的树枝挥动,七彩的霞光掠过,二人面前便出现了教内的场景,准提默默地看了一会,叹息道:“西方教关诸于我等二人成圣宏愿,不得不将其发展壮大。”
接引默然片刻,歉意道:“辛苦师弟了。”
“不,”准提摇头道:“师兄才是劳苦功高的一位。”
“正因为有师兄在此镇压,所以天道有感,才会有我西方教日后兴起之日,”准提道:“魔道始终不能消弭,只能压制,这也是天地间y-in阳平衡的至理,但一味压制,终会有道消魔长的一天,而那时,佛道应运而起,也是正理。”
接引正色道:“但那也少不得师弟多处奔波。”
他回忆了一番,仔细地思索了一会道:“近些年来,它也安分了不少,若师弟有什么想法,不妨尽情谋划。”
第110章 金乌太子(二十九)
三皇之后,便为五帝, 少昊、颛顼、帝喾、尧、舜, 而后启生夏朝, 亡于桀, 成汤以天命玄鸟之名开新朝,谓之商,商历五百年,王位传于纣,纣王名子受,天资聪颖,才力过人, 倒曳九牛, 抚梁易柱, 有雄主之姿,为帝乙所喜。
奈何至此之时,商朝已经进入一种积重难返的境地,自商汤嫡长孙、商朝第四任王太甲潜出桐宫, 诛杀丞相伊尹以来, 商便经历了围绕着王位而来的“九世之乱”,盘庚之后,商朝贵族离心离德,行政军事难以施行,而后帝武乙蔑视仙神,“革囊盛血”以“s,he天”, 传至纣王之时,已是末途。
“一个朝代的衰亡,必然是因为种种因素致使,是诸多势力相互作用的结果,”女娲将圣驾停留在云端,她的下方,是商都朝歌,纣王帝辛正率领着文武群臣于女娲宫中降香,她伸出纤长素白的手指,轻轻点着下方的商王道:“因果纠缠,殷商将亡于此后二十八年,非是帝辛,也会有他人,不论他如何想方设法地挽救,也抵不过五百年来所累积的种种弊难,非革故不足以鼎新,纣王虽有才能,但却并没有上古三皇那般改天换日的气魄,心有大志,无力回天,说得便是帝辛了。”
陆压正恭敬而安静地站立在女娲娘娘尊驾的后方,他聆听着圣人的教诲,若有所思一般地看向群臣最前方的商王。
而当此之时,有风漫来,卷起帐幔,女娲圣象显于人前,纣王停下了持香上前的动作,他怔怔然望向上方圣人姿容,许久之后,他命人取来文房四宝,开始作诗。
天上地下死一般的寂静,陆压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在宫殿墙面上题下轻佻诗作的商王,有些不敢相信,这世间居然还会有如此胆大包天、侮辱神圣之人,他绞尽了脑汁,也不能够思考而出,纣王的大脑里,装得到底是一些什么材质,居然能够做出这样脑残之事!
“不曾见神,便否定神的一切,不曾见仙,便认为仙为杜撰,”一片沉默之中,女娲的声音幽幽响起:“凡人的生命最多不过百年,所思所见不过这天地之间的一瞬,却想要妄自强行定义世界。如今也还是三皇五帝之后百千年,圣人神仙之说依旧流传,这样都还诞生了如武乙帝辛这般的人物,等到日后神仙不再出,恐怕这世间,当俱为武乙帝辛之流了。”
圣人之所见,穿越了时光,在许多年后,竟一一为之应证。
陆压也终于明白过来:“娘娘的意思是说,这下方的商王,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世间有仙神?”
“众生相信仙神,祭祀之,叩拜之,祭祀们因之而地位高于王者,神权由此大于王权,”女娲道:“作为帝王,他们有着比之其他皇者更为强大的控制心,他们施行的是霸道,不能忍受自己的权力为虚无缥缈的神灵所掠夺,武乙是因为不信神圣,而帝辛……”
女娲娘娘的面上依旧是一派沉静,她的身侧静立着她的侍女青鸾,童子碧霞,她的衣裙比起白云更轻柔,云鬓比之云霞更锦绣,她目光冷淡地瞧着下方人间:“他是根本不在意!”
无知者无畏,这一句话,在纣王身上,发挥到了百分之两百的境地。
“所以说,”陆压道:“这是一个没有丝毫敬畏心的莽夫。”
“陛下,不可!”首相商容上前启奏道,这位商朝的老臣细数女娲娘娘的功德,恳请商朝的王洗去自己的诗词,以此来请求女娲娘娘的原谅,并安抚百姓之心。
帝辛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文武百官,无人再敢说话。
“陆压,”女娲娘娘的声音愈发空灵,她冷冷道:“这天地间煞气又起,我等早已料到将有劫难,但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劫难却当是由我手开启。这商朝虽仍有气数,但终将要消磨在天地大劫中……”
这劫难仙神闻之,也俱恐慌不已,区区商朝的最后二十八年气数,又算得了什么?
“商将亡,新朝当立。”女娲漠然道,她侧过头,吩咐自己车架一旁的青鸾,道:“继续启程,前往火云宫,我当去面见人族三皇!”
陆压立刻显露出紧张的神情。
女娲并不回头看他,圣人车架从朝歌之上离去,下方的商人仍旧还在焚香设案、结彩铺毡,丝毫不知,他们所祭祀的神圣刚刚从他们的上方离开……本来就是去往火云宫的途中,只不过是因为路经朝歌,想要指点一番陆压,所以才预备停留一刻,但是谁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女娲来到火云宫前,伏羲和神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