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羽挑了挑眉,他大概能理解这种孤独。小的时候,城池羽常常觉得周围的人都太蠢了,为什么他们总是忘记这个忘记那个,那些东西,难道不该是扫一眼就知道的么?
“狼一定觉得哈奇士太逗比了。”想着那样的画面,城池羽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管家又摇头:“不,狼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他想跟哈士奇一样,他也想逗比,他想知道当一个逗比是什么感觉,这样,他就能跟那些哈士奇一起快乐的玩耍,而不是站在一边,无法理解全世界。”
城池羽的笑意瞬间消散了。他想到了请他大吃香烛纸灰的徐斌,就是为了跟张天兆一争高下,逆天而行,不惜使用邪术,却仍旧赢不了张天兆。
张天兆的起点,比很多人的终点都要高。他的存在,是对凡人的一种嘲笑。也是对自己的一种隔绝,他是个天才,却跟那些残障人士一样被所有人排斥。
“少爷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我不希望自己的优秀,让其他人自残形愧,尤其是那件事之后。他一直不愿意将自己的优越表现出来,每天胡子拉碴,嘻嘻哈哈。”管家说,“直到遇见您。一切都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城池羽微微挑了下眉,这种“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的设定”,实在有点狗血。
管家略略思索了一下,轻笑着说,“大概是,您真心实意的觉得自己很强,刚愎自用的样子,让少爷怦然心动吧。哪怕您没有天赋,您也不会羡慕或者嫉妒少爷,也不会因为少爷的得天独厚而自卑。”
“你这么少爷吹,你家少爷知道么?”以上全部对话,沙雕成分超标了,听起来很蠢,不符合城池羽冷静酷炫的形象,幸好是在说张天兆。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说,少爷是不会厌弃您的。他这样,很可能是为了您好。”管家说。
城池羽心里咯噔一下,他也曾经往那个方向猜测过,但却不愿意相信。
“你是说,他的身体撑不住了,他快死了?所以他才想要推开我,不想让我为他的死难过?”城池羽强自镇静的说。
“我觉得,是这样的。可我不能确定,我并不懂医术。”管家蹙着眉,深深的看着城池羽,“您能不能,去看看少爷。”
“能!”城池羽毫不犹豫地说。
他站起身,直接就往外走。两人直奔张天兆的卧房,却被挡在了玻璃长廊外面。
“他居然下了禁制,难道是担心我夜袭?”城池羽的惊讶只有一句话能形容,张天兆真是飘了。
管家的脸色更加沉重:“我也进不去,少爷一个人在里面,会不会有事?”
城池羽微微咬牙,开解管家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弃他的。哪怕他要分手,我……”说到这里,城池羽有点说不下去了。
“您也会死缠烂打的跟在他身边,对么?”管家满怀希望的看着城池羽。
城池羽尴尬的扯了下唇角,开始尝试破解张天兆的禁制。
而此时张天兆,并不是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他身边还有一个高挑艳丽的美少女——陈思。
陈思看到城池羽,立刻有点慌张,“怎么办?万一他进来了,岂不是捉j,i,an在床!”
躺在床上的张天张艰难的坐起来,y-in沉着脸开口,“他进不来。”
张天兆不是真的非要这幅半死不活的吊样子,他是真的半死不活,身体忽冷忽热,魂魄飘忽不定,像发高烧似的大脑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为了在外面保持一切正常的状态,他将天赋发挥到极致,感觉已经快变成神人了,居然维持住了八风不动的家主姿态。
“老四,咱们应该清醒点啊。你家羽哥是什么人,智商高得仿佛开了天眼,你瞒不住他的。”陈思走到床边,苦口婆心。
张天兆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也就那样,还不是我说泡就泡到了。”
陈思有种世界观被冲击的震撼感,这么不可一世,霸气张狂的,还是他们寝室的傻白甜小可爱么?
张天兆晃了晃脑袋,发狠的说,“反正我不准他为我难过。等到事情解决,将钟老救回来,他开开心心的家人团聚,我也,我也去跟我爸妈团聚就结束了。”
“你怕不是个情圣吧!”陈思赞叹的冲张天兆竖起拇指。
张天兆睫毛扇了扇,倒在床上。
城池羽尝试了很久,居然都无法破解禁制,最后实在太晚,管家劝他去休息,他不情不愿的离开。
明天还要去道法协会,他也不能熬得太过。
城池羽凌晨三点睡下,却睡得不太好,总是被噩梦惊醒,不是看着姥爷被黑凤凰吞噬,就是看着张天兆躺在自己怀里,浑身冰冷,没有呼吸和心跳。
城池羽起床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混沌,幸好早餐桌上有他喜欢的咖啡,帮他恢复了清明和专注。
袁老和李老没有跟两人一起吃早餐,大概是管家给他们另外安排的地方。
空荡的早餐桌上只有张天兆和城池羽两个人,可张天兆却一言不发,只专注的吃饭。城池羽三次试图挑起话题,张天兆都没有搭腔。
两人吃完早餐,一起来到前厅,跟袁李二人回合,前往道法协会。
道法协会坐落在一栋很普通的小院里面,两栋成直角排列的办公楼很有年代感,不过一走进去,扑面而来的现代化气息,让人有种看美国科幻大片的错觉。
不过仔细一看,那些闪着蓝光的超薄屏幕,分明是用法阵制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