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的男人听了她的话,整张脸都扭曲了,他形如恶鬼,抓起一旁的花瓶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往女人的头上砸,嘴里大吼道:“贱人!你他妈的找死,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
“哐!”的一声巨响,半人高的巨大花瓶被他用全力抡了出去,直接在女人的头颅上炸开。
女人的眼睛一下子瞪大,无数的鲜血从她崩裂的头顶流出,沿着发迹像一条条小溪一样蜿蜒而下。
屋外一道雪白的闪电划过夜空,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瞬间照亮了这张布满鲜血的可怕面庞,让周围的空气都跟着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男人看着眼前女人无力垂倒在脖子上的破损头颅,像是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一样,连脸上狂怒的神情也跟着凝固下来,慢慢爬上了惧怕和慌乱的神色。
女人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也是空白一片,像是没有预料到对方真会下这种杀手一样。
她的脖子此时正以不自然的方式歪在一边,无力直起,头上的伤口也在不断的往下流着鲜血。
此刻,人类对死亡的本能恐惧战胜了一切,女人瞬间忘记了自己对眼前男人的仇恨。她眼中蓄满了害怕的泪水,艰难的移动着眼珠望向眼前的男人,嘴唇蠕动着,发出极小极轻微的求救声:“救我……求求你……我……我不想死……救我……”
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脖子都已经折断,却还没咽气的女人。听到对方那轻得仿佛呓语的求救声,他剧烈的喘息着,眼中的恐惧越放越大,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女人的身体正不断的抽搐,她的嘴巴和鼻腔里开始涌出大量的鲜血,但眼睛仍是直勾勾的盯着男人,喉咙里咕哝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救……呜……救……”
男人像是被吓到了,他脸色煞白的往后退了两步。女人见状,眼中瞬间闪过怨毒的神色,她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在几下剧烈的抽搐后,她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可怕声响,然后身体剧烈的抽搐了两下之后,彻底咽气。
寂静的别墅里安静无声,只有别墅外的风吹雨打不断的哗哗作响。
一片狼藉的别墅内,男人剧烈的喘息着,瞪大双眼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死不瞑目的女尸。
对方双眼的瞳孔早就涣散,但被鲜血浸染的怨毒眼神却仍旧直勾勾的注视着他的方向,像是下一刻,她就会从沙发上挣扎着站起来,然后扑过来掐断男人的脖子。
别墅里的一扇窗户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关好,在这时突然被屋外的狂风吹开,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无数狂风暴雨从大开的窗口无情的冲入屋内,浇s-hi了窗前华丽的地毯。
男人被这动静吓得差点直接跳起来。他呆呆的扭头看了一眼被风吹开的窗户,再回头望望那具半靠在沙发上的尸体,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无比凶狠的光芒。
苏熠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着男人抓着女人尸体的双腿,打算把它拖出门。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把铁锹,似乎是想要把这具尸体就地掩埋在花园里。
迎头撞见默默打着雨伞站在门前的苏熠,男人的脸色一阵发白,抓着尸体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几乎立刻就要松开手把它丢下。
苏熠早就已经看到了他爸手上拖着的尸体是谁,他那双漂亮的眼眸有片刻的凝滞,然后眼底深处渐渐泛起y-in鸷之色,冰冷的气息也从他的身上缓缓散发出去。
苏父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镇定了下来。他眼神危险地看着苏熠,语带威胁地说:“你妈和保镖偷情被我发现,觉得没脸见人就偷偷跑了。我今天一天都没见到她,应该是已经跑到国外去了。”
苏熠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人,没有半点反应。
苏父见他不出声,咬牙切齿的又重复了一遍,喝道:“听到了吗!小畜生!你妈已经死了,你要是不想你爸也没了,你就给我闭上你的嘴巴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是你老子,只有我好了你才会好!!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就得知道感恩,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去做……”
男人y-iny-in地看着苏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就算有一天我进去了,也多的是办法收拾你这个小崽子!”
苏熠听了这话仍旧是无动于衷,他的眼底黝黑一片,像一汪看不见底的漆黑深潭,让人无端的生出一种自己即将被黑暗吞没的恐慌感。
男人和这的目光对上,心中一阵微微的发颤。他避开了对方的视线,低声骂了一句,就拖着尸体离开了。
苏熠站在原地不动,漠然的看着对方将自己母亲的尸体慢慢拖进花园里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然后用铁锹开始在地上挖坑。
无数的雨水不断的流进他刚挖出来的浅坑里,泥土混着雨水和成了稀泥。但这个男人却丝毫没有在意,仍旧卖力的在地上挖掘着,打算尽快掩埋掉自己杀人的罪证。
女人的尸体被他随意的丢弃在一边的泥地里,冰冷的尸体被半泡在雨水中,她身上的血迹早已被雨水冲刷得不见了踪影,徒有青紫的痕迹留在苍白的r_ou_体上。
肖越宁旁观着这堪称恐惧的一幕,心脏一阵紧缩。
虽然早就知道苏熠的性格与他不幸的童年经历有着莫大的关联,但亲眼看到对方所经历过的一切的时候,他还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惊悚感。
父亲杀死的母亲,儿子亲眼看到对方掩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