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背的老大臣赶忙道:“不知道不打紧,赶快回家,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位交情跟他不错的老大臣忙把耳背的伙伴拉在一边,冲着他的耳朵解释起来。
“小妹妹,”奈奈公主清了清嗓音,“你敢去镇魔塔吗?”
“当然,”小女孩有点不耐烦了,挥了挥手里的传单,“你们公布栏上说的,只要能把国王解救出来,公主就要许配给这个人,是不是?”
“是这样没错,”奈奈公主狐疑地看着她稚嫩的脸,“传单上也写了,只要是单身的术士,小妹妹,你……”该死的,她忘记写上年龄的局限了,这个小女孩这么年幼,应该还是单身,可这未成年的……不,不对,现在的问题难道不是因为这个揭榜人的性别是个女的吗?
“毫无疑问,我现在是单身。”小女孩落落大方地转了一圈,显示自己“形单影只,了无牵挂”的状态。
“可是,我们王宫里可没有王子啊……”奈奈公主含蓄地道。
“没关系,没有王子,就公主,没有公主,就国王,没有国王,那就我来做国王。”小女孩语不惊人死不休,脸上依旧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是诛九族的罪。
果然,朝堂之下集体一起哗然,有几个和蔼的大臣哈哈大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小女孩初生牛犊,幼稚率直,果然是误揭了布告栏上的传单。
一些严肃的大臣则脸色沉郁,觉得这个小女孩目无尊长,太过无法无天,不给她一丁点的教训,她以为朝堂还是她的家,可以任由她熊来熊去。
只有奈奈公主从这个小女孩的眼里看出了从容与狡黠,这样的目光她很熟悉,那是从她的师傅身上常常看到的神色,那是厉害者对无知者、弱小者的怜悯与不屑,是历经了无数变故沉淀成为的智慧与算计。
奈奈公主压下了大堂之上众位大臣对小女孩的无礼与嘲讽,她缓缓站了起来,从高高的王位上走了下来,停在小女孩的身边,奈奈公主常年动刀舞剑,身体很匀称颀长,站在这个看起来营养不良的小女孩身边,足足比她高出了大半个头,于是稍稍俯下头,对小女孩道:“小妹妹,想成为皇家成员,你得先把我的父皇救出来。”
“我已经把他从镇魔塔里救了出来啦。”小女孩昂起脸,轻飘飘地说了令在场所有人更加震撼的话。
“救……救了出来了?”不仅奈奈公主,连同所有的大臣,都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奈奈公主当然不相信了!且不说这个小女孩有没有能耐去到镇魔塔了,就算真的去了镇魔塔,不是遇上了她的师傅了么?她那个强劲的师傅,怎么可能允许她把自己的老父亲解救出来,还不知会她一声?
“真是个疯女孩!快把她拉出去,关几天再放她回家!看看哪一家人养出了个发疯的姑娘不好好看管!”几个脾气急躁的大臣喊了起来,忘了奈奈公主还在场,僭越地冲着新门卫前发话,要他们立刻把这个嚣张的小女孩打入牢狱挫挫她的狂妄之气。
门卫看了一眼奈奈公主,并没有执行这位大臣的命令。
奈奈公主拿捏不准这个小女孩说的话是真是假,正犹豫中,忽然听到新的守城将军的声音再次高高地传来:“公主殿下……回……回来了!”
新的守城将军是个比米利安还要强壮的青年男子,拔高的声音中气十足,又惊又喜又慌,一下子把吵杂的朝堂震得安静下来了,只有那位耳背的老大臣好奇地左看右看,问旁边那位神色奇异的同伴:“什么?怎么了?老伙计!说话啊……”
“国王……回来了?”有人不确定地议论起来,毕竟这个小女孩刚刚说的可不就是已经解救了国王了么?
“真的吗?这……那国王在哪儿?门口吗?”有人显然也动摇了立场,举目朝殿外门口张望。
门口里,守城将军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跪拜行礼时,额上的汗水豆粒一般滚落下来,还在上气不接下气,显然跑得太急,这会儿还没喘匀了气息。
“我父皇真的回来了?”奈奈公主惊喜地问,事情发生得太快,她还有点不知所措,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家师傅不可能这么菜,任由这个诡异的小女孩带回自家老父亲。
“不,不……”护城将军有点手足无措了,结结巴巴地道,“是……是公主殿下……茜茜公主殿下……她……她回来了……”
暗自递送消息请茜茜公主回来的大臣露出欣喜的微笑,一些蒙在鼓里的大臣倒是大吃一惊,窃窃议论道:“茜茜公主?她怎么回来了?”
“还不是有人想搅乱朝政,伺机得到更大的利益。”知道被劲敌摆了一道的大臣愤怒了,大声嘲讽起来了。
众位大臣议论纷纷中,奈奈公主只是微微怔愣了一下,脸上荡开了一个欣悦的笑意,自从她们的母后仙逝了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茜茜公主了,合算起来,也快有四年了。
姐妹俩感情没有太亲密无间的感情,但关系也不会太糟糕,她俩生在深宫里,打小就有一群婆子丫鬟伺候,要什么有什么,又在温婉母后的影响下,奈奈公主生性豁达,茜茜公主天性聪慧,姐姐不会欺压年幼的妹妹,妹妹也不会争抢姐姐手上的东西,除了选婿上,严格来说,茜茜公主确实是抢了奈奈公主的未婚夫,不过奈奈公主当年还没将婚姻放在心上,而摩尔国来的储君也没看上相貌平平的奈奈公主,两人算是彼此没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