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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叶眉心,城南的叶员外便是我爹。
我娘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当时的奶娘又奶水不足,便自小落下病根,体弱多病,常常与药罐子相伴。
三年前,我刚大病初愈,在家中烦闷,便求洪姨,也就是我的奶娘偷偷带我出去,透透气。
洪姨起初有些为难,我求了好几次,无奈之下,她也同意了。
就是这次出门,让我遇见了相公。
我相公原是个穷酸秀才,一直未能中举,倒也不是没有真学识才,而是一路的费用,再加住宿,实在难以承担,我先是觉着他可怜,又觉得若是因为这种原因没能当上举人,实在可惜,便生出了怜悯之心。
我萌生了偷拿家中银票来资助他的心思。
一来二去,自然而然地滋生出了情愫,他答应我,等将来金榜题名,便来我家提亲,风风光光娶我过门。
……
说到这里,阿白不禁问道:“他中举了?”
叶眉心冲他温柔地笑了笑,回道:“他中了状元,圣上亲自赐他御酒,风风光光地回来了。”
阿白略有疑虑,探究地看着他:“他中了状元,难道不该在京城任职,为何会回穷乡僻壤的此地?”
叶眉心摇了摇头:“你且听我继续把话说下去。”
……
相公本想中了举就将我娶过门,无奈我自小身体不好,若是成婚后上京,怕是水土不服。
这事我和相公皆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好暂时搁浅。
但我年纪渐渐大了,到了再不婚嫁,恐被闲言碎语的地步,恰巧这个时候,相公的官运如日中天,就在几个月前,分配到了礼部,还被丞相相中,起了要我相公当他女婿的心思。
相公早与我情投意合,也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定然不会同意迎娶别人。
于是一怒之下,便辞官了。
……
“辞官?”
白盼若有所思。
叶眉心颔首,露出幸福的神色:“他为了我,宁愿放弃礼部的职位,回到这穷酸之地。”
白盼道:“可他又回到了原点。”
叶眉心摇了摇头:“这都没有关系,仕途,名利,没有了都不打紧,只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足够幸福了。”
白盼问:“那你们又是何时成的婚,你丈夫又是何时失踪的呢?”
“一周前成的婚。”说道这里,叶眉心的情绪渐渐失落:“三天前,我便丈夫不见了。”
“你没想过要去报官?”
叶眉心抓紧裙摆,柔声道:“三天前的夜里,我梦见我丈夫了,他说他在地里好冷,还说对不起我,有些事情一直瞒着,没有开口,希望我莫要责怪。”
话音未落,叶眉心便红了眼眶,拿起帕子轻轻点了点眼角,像是要哭了。
薛琰等她情绪舒缓过来,才问道:“好点了吗?”
“好些了。”叶眉心虚弱地笑道。
白盼问:“方便告诉我们,他隐瞒了些什么事吗?”
叶眉心按着额头,有些迟疑。
白盼拿出黄纸,毛笔沿着墨划了个圈,道:“你若不想说,也没关系。”
叶眉心独自哽咽了一会,答道:“是京中的诱惑太大,他身为官员,又不得不应酬,无奈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得了花柳病……”
薛琰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粉妆黛抹遮了大部分脸色,但依旧可以看出她气色极差,本以为是体弱多病的缘故,如今细细一想,倒可能是……
白盼不赞同地问:“他这样害你,你还想找到他?”
叶眉心低着头,垂下的发丝盖住了半张脸,语气依旧柔和:“他不是有意害我得病,再如何混账,也是我的夫君,家里的顶梁柱,孩子的——父亲。”
她本就柔和的脸越发温柔,轻轻抚摸着肚子,像是在摸价值千万的珍宝。
“……”薛琰的一番劝诫卡在喉咙口,完全无法说出。
白盼道:“既然你这么想找着他,就把他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叶眉心喜形于色:“那便多谢仙人了。”
语毕,便将自家相公的生辰八字托出。
白盼把八字记入符纸之中,符纸漂浮在空中,很快,又歪歪扭扭坠了下来。
“如何了?”叶眉心将杯中茶饮尽,也不见他说话,耐心等待片刻,终于有些急了:“仙人为何一直闭口不言?”
白盼薄唇轻抿,符纸在掌心中被揉成一团:“姑娘,你说丈夫失踪当日梦见他有悔意,向你道歉,那之后两天,是否也同样如此?”
叶眉心道:“没错。”
“他日日纠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