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巴巴的模样,不像瞪人,倒是像在嗔怪撒娇。
“你这里很甜。”等里里外外地吻够了,顾清岚才离开红润的唇畔,垂下眼帘,哑着嗓子将下巴滑落的津液一并吞入。
敏感的那块皮肤被触碰到,潘十二浑身颤栗,气得顾不及眼前男人沪州总督的身份,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顾清岚自然不会让他打着,手掌包裹住挥来的拳头向脊背压去,导致潘十二整张脸都贴在了他的胸膛上,还不忘奋力挣扎:“你放开——你放开——”
他本就身子骨小,无助地蹬着双腿,仿佛一条企图上岸的鱼,他破口大骂,平时读的那些书都用来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抨击谩骂,顾清岚也不生气,只是捏着细瘦的手腕道:“你是自己闭上嘴,还是我帮你闭上。”
潘十二瞪圆了眼睛,心里害怕又无助,眼眶已经红了一圈,水雾濛濛,叫人心生怜悯。
顾清岚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低低笑道:“不知道到了床上,是不是还这副水灵灵的模样……”
潘十二面红耳赤,不知道最后是怎么跑出舞厅大门的,好歹顾清岚松了手,放任他连滚带爬地远离他,连脸颊上s-hi漉漉的泪水都没来得及擦干净。
这回可受到不小的惊吓,他努力想要淡忘,每次快忘记时,闭上眼睛,男人灼热的气息仿佛近在咫尺,紧贴而来,把潘十二吓得从梦中惊醒。
小盐巴听他简略的诉说,了然道:“所以,新上任的沪州总督不仅请你喝酒,还邀请你去他家给弟弟做家庭教师吗?”
潘十二脸色灰败地点了点头,他没把后来顾清岚怎么轻薄,怎么调戏的内容说出来,事实上,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强行抱在怀里,不仅被摸了屁股,还舔了脖子,任谁都无法开口的。
“那是好事呀。”小盐巴道:“藤山长官再想找麻烦,你和那沪州总督亲近,岂不是无形中多了一把保护伞?”
潘十二听到“亲近”二字,浑身上下的肌r_ou_都绷紧了,虚张声势道:“为什么我要跟他亲近——他跟那小日本就是一路的——这种虎狼之势的恶徒——”
他声音放得太大,让小盐巴和白盼都愣了愣。
“……没什么。”潘十二有苦不能言,憋屈得难受,扭头就走。
顾大人没想轻易放过他,隔三差五地寄邀请函让他来家里坐坐,潘十二看到邀请函,连门都不敢出,别说去舞厅了,整天郁郁寡欢,胆战心惊,大夫人见了,倒是劝说要跟这位新任总督多多来往,不能总驳了人家面子,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潘十二苦不堪言,姓顾得大庭广众下都敢对他肆无忌惮地动手动脚,如果去他家岂不是羊入虎口,到时候晚节不保,别说敌人,杀了他的心都有!
想到这里,他更是抗拒。
后来,连信都不敢下楼接了。
两日之后,大院外传来消息,潘老爷被海关扣押了,说是海口港湾进来的盐包里,藏了大麻,这艘船是“潘”字号的,巧就巧在,潘老爷也在这艘船上,当场被抓了回去。
窝藏大麻可是重罪,现今人赃俱获,怕是要吃苦头了。
丈夫虽是生意人,但也不是黑心人,怎么可能踩着国人的尸体赚那种黑钱?
大夫人四处奔走求人,才得知他们得罪了海军司令部参谋长,人家二话不说检查潘老板船只,发现大麻直接扣押,前后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像是早已有所准备,要不是和他们有仇,又怎么会亲自带队搜查呢?
可怜大夫人还未明白自己何时得罪了藤山长官,她正急得头发花白,不到两日,巡捕房的人冲进潘家大院,不顾丫鬟老仆尖叫恐惧,照着通缉令,将一干十四五岁的小仆人抓了起来。
“还有一个。”
“去西边的院子里搜!”
“你们干什么?”潘十二瞪着眼前的巡捕,父亲才刚刚出事,这群吃皇粮的就落井下石?
巡捕向来对他笑脸相迎,不过这次不会了,他冷冷持起通缉令,道:“半个月前,新德棉织厂发生一起恶性杀人事件,受害人四肢扭曲,腿骨尽断,连左眼眼珠都被挖去一只,显然是被蓄意报复,一个月前,你就和工厂里的监工发生过冲突,带走里面的数名童工,我怀疑你和童工,有杀害新德棉织厂的嫌疑,跟我走一趟吧,潘少爷。”
“开什么玩笑……”潘十二不敢置信,回过神,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我怎么可能杀人?你看我像是会草菅人命的人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巡捕摊手。
南边的院子里,小盐巴也被一起搜了出来,带上了手铐,巡捕朝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佯装想起来什么似的,道:“我记得这个人,案发前一晚还和受害者发生过语言、肢体上的冲突,嗯……有重大嫌疑。”
小盐巴生气道:“绵织厂死了那么多童工你们不排查,死了个监工抓得比谁都快。”
“嗯?哪来的小杂种,敢跟你爷爷——”
巡捕本想教训教训他,却被闻讯而来的大夫人扬声阻止:“等等——”
大夫人还有些薄面,巡捕收敛了嚣张的气势,对坚韧的女人露出一抹恭敬的笑容。
“想要抓我儿子,你拿出证据来,否则,你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何必呢……马夫人……”巡捕长叹一声:“我还是敬重你的,我在这里,就给你露个口风吧,你们院子里的人,该带走的,一人不能少,您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