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笑出了声,看他终于把自己展开了,便让林梢抬起手,先给他洗了头发。
林梢的头发不长,平时他都是随便搓一下就算了,白泽比他要细致多了,只不过林梢觉得他的手指像是带着电一样,还是那种从头皮一直传到心口的电流。
“对了,”心跳地很快的林梢开始强行找话题,顺便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那个,今天那东西突然抽风救了文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太清楚,”白泽的声音从他背后传过来,“按说那东西是没有用的,何况还只是个碎片而已,也就给你做个纪念,若这是你那石头镯子弄出来的事倒还好说,偏偏是这碎片弄出来的。不过我说是天道给的力量也没说错,那确实是上一任使者留下的东西,只是不知道这已经断了的源头到底是如何连上去的。”
林梢“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这事情连白泽都说不清楚他就更想不明白了,索性懒得去想,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这时候又开口感慨了一句:“天道给的东西关键时候还是很有用的,就连我这系统到现在也没拖后腿把你再禁言了。”
白泽手上顿了一下,道:“这次也不算我的功劳,饕餮的贡献最大给的东西最多,而且最终我们这边也失败了,倒是文鳐成功了。”
因为怕林梢的手沾水,澡很快就洗完了,白泽帮自家小朋友穿好了睡衣,又拿毛巾和吹风机帮他弄干了头发,看林梢现在头一点一点的像是犯困了,又把他塞进被窝里。
所有心事都算了了,林梢这回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他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又慢慢地缩了起来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白泽不好去动他,怕把他闹醒了,只好在边上看着,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
林梢似乎感受到了,很乖地在他手上蹭了蹭。
白泽低头笑了起来,而后又慢慢地俯下身子,在林梢的眼角处轻轻地亲了一下。林梢睡得熟,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文鳐醒了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泰器山,听到这消息的种族无一不觉得庆幸。
它恢复地很快,两三天后林梢就看到他在新垦的田地里飞来飞去,一门心思投入了泰器山的重建。
林梢举着自己的木乃伊手在田埂里走来走去,一边还叮嘱它:“你刚醒来没多久,别又累坏了身体啊。”
“我只是动一动而已,”文鳐族长道,“感觉这次醒来之后,身体比以前还要灵活很多。我毕竟还是年纪大了,现在却像是回到年轻那时候一样。”
林梢抽了抽嘴角,接了一句:“那算是因祸得福?”
“得福不假,可不是因祸,”文鳐族长笑道,“我救了天神一族这件事也是莫大的福气,所以应该叫因福得福。”
林梢听见它笑,感觉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好了起来。
文鳐确实是很神奇的种族,不消一个月,林梢眼睁睁地看着泰器山又渐渐丰富美满了起来,他刚来的时候看见的那颗枣树已经结了新的果子。
林梢今天手也痊愈了,一点疤痕都没留下,他就用这果子做了新的枣泥蛋糕,又烧了菜带了酒,准备上槐江山去。
因为天神一族的好感度到了线,林梢现在可以用系统传送到槐江上了,很方便他领着好几个装满食物的篮子来到槐江山顶,大家早就等在那里了。
饕餮带着到处闹腾的小偷偷,英招勃皇还有文鳐族长坐在一边不知道在聊什么,时不时说到高兴的地方便笑了起来,看见白泽和林梢都来了,便一起转头看向他,笑着打了招呼。
这段时间发生变化的不止是泰器山,还有槐江山。
这原是传说中的黄帝玄圃,只因为所有生气被守护这里的英招一股脑全抽到天柱身上去了才如此败落的,现在不需要再抽生气了,这边便开始渐渐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枯萎的树开始长出了叶子,地上的草开始冒出芽来,那看似杂乱的藤蔓丛也慢慢开出了花,露出了一些玄圃应该有的瑰丽。天柱那边恢复地最快,林梢到的时候正是傍晚,他看到那里游荡着许多萤火虫一样的东西,靠近来一看才发现比萤火虫大多了,像是蝴蝶,看见林梢来也不怕,有一只还停在他肩膀上,发出幽绿色的光。
英招看着这场景,叹道:“这么些年了,我都不再奢望能再次看到这景象,如今真的看到了,总觉得不真实。”
“要不要我拧你一把看看会不会疼?”林梢笑了笑,“放心,这眼前所有的好事,都是真实的。”
英招挑眉看他,哼了一声:“你那小胳膊能拧得动我?”
“……那我让白泽拧你!”
“……”
勃皇在旁边听着这些,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好了,让我看看你给我们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这一个晚上倒是也不是庆祝什么的。就是大家的身体都恢复得差不多,泰器山与槐江山都在这一段时间的努力下走上了正轨,总算可以轻松下来。
林梢带来的酒是消耗地最快的,他自己一杯都没喝,白泽不让,说是伤刚好要忌口,在一群按瓶吹的兽里他只能默默喝橙汁。
不一会儿英招就喝嗨了,它便扇着翅膀歪歪扭扭地飞向天空,林梢听到风中传来的它的长啸声。
大约是高兴的意思吧。
林梢现在也高兴,因为终于能像正常人一样自食其力地吃饭了。白泽却好像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