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这些年, 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的时候。
她转头, 魏蝉静静站在她身边,双手c-h-a兜,眼睛远眺, 丝毫没有要来帮她的意思。
但却站在她身边, 无声守候,没有离开。
“听……”魏蝉忽然竖起一只手指:“有人来了。”
殷守月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站起身——她可以在魏蝉面前狼狈, 其他人不行。
但还是没有力气——本来就伤势未愈, 手又失血过多, 刚刚经历一场恶战消耗了所有力气, 甚至还有一只眼睛剧痛黑暗。她踉跄一下, 慢慢退后靠在墙边。
“听声音不像是来接应你的呢……”魏蝉还是轻轻松松站着:“怎么样?还能坚持几个?”
“……最多两个。”殷守月沉默一会,抬头沙声道。
“那我再等等。”魏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冲她点点头:“很不错啊……这个样子都还能拼一把。”
“……”殷守月沉默一会, 回答:“我是说……最多两个人就能撂倒我。”
“哦~”魏蝉惊讶地看看她, 这服软一样的语言可不像是她能说得出口的:“那么你的意思?”
“……”她没说话。
“失血过多,眼睛也已经快看不见了吧?”魏蝉一副轻松样子:“就算你喜欢打架……应该不喜欢单方面虐杀吧?我是说, ”魏蝉忽然冷笑一下,眼睛不知怎么带点杀意来:“在那个被虐杀的人是你的情况下。”
殷守月知道她生气了。
确实……在被虐杀者不是她的时候……她可不在乎。
所以呢?你要我道歉?要我认错?殷守月冷汗涔涔, 心里死犟, 一股不知从哪儿来的怨念包裹她的心脏, 忽然再不想看魏蝉一眼。
“死要面子……”魏蝉冷哼,忽然转身就走。
“你……你去哪?”殷守月惊诧地倚着墙壁,目瞪口呆之下颇有点无助的意味。
“走了。”魏蝉无所谓地摆摆手,声音冷淡:“希望下次见你……没有唱诗班念词。”
人群已经赶到,那转角的楼梯一片凌乱。
“等……一下。”殷守月看着那里,忽然轻声道,罕见地带着难堪的请求:“帮我……帮我出去……”
“那么。”魏蝉脚步顿下,转身,脚下一串笔直的血脚印在两人之间:“请求帮助……该怎么做?”
“……”殷守月低下头,声音沙哑又无助:
“魏老师……拜托。”
魏蝉微笑,冲殷守月走去,不转身,c-h-a兜的左手伸出格挡,那偷袭之人诧异地瞪着那背对着他的娇小乱入的女人,只当她是殷守月方的人,一时间很有点惊讶她的能耐。
“这可不够……叫一声老师就算了吗?”
“你说过……你会保护你的学生。”殷守月垂头,发丝遮住眼睛,干涩道。
“在她真的把我当成老师的时候。”魏蝉冷哼:“上一声老师……也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是真心的吧?
来,再叫一声。”魏蝉直视她:
“这一次……真的服软吧!
承认你输给我……心甘口服!”
殷守月死死闭上眼。忽然靠着墙壁仰头……脸上浮现出一股扭曲和挣扎——
其实,输了——早就知道了啊!
只是不愿意……不愿意……承认罢了……
“魏老师……救我!”她忽然睁开眼,受伤的血红的眼眶死死看着她,带着偏执和野兽的悲鸣。
——无笼的虎,死去了。
魏蝉终于微笑起来。她走着,又慢慢弯腰捡起一块铁片,忽然打镖飞向殷守月。
殷守月默契地捂着眼睛喘息着偏头,铁片刚好击飞横曳冲她脑袋的铁棍。
最后她在人群包围中把殷守月扶起来,又一个打横抱起她,用手狠狠抹干净殷守月脸上的血迹,痛得她紧闭冒血的眼睛咬着牙呜咽。
那几个残存的混混对视着握紧武器,和那个正中央的人对视。
魏蝉环视他们,龇牙,露出白森森的光来!
……
魏蝉抱着殷守月,突围非常困难……但她怀里并不颠簸。
“别哼哼,打扰我了。”魏蝉冷笑着粗暴地把她的眼睛抹下去闭上:“……我带你出去,别睁眼。”
殷守月靠在她胸前,闭着眼,浑身是伤,全身难受,忽然不知从哪里生出一丝奇怪的委屈来,竟然低缓涩声说:
“老师,很不公平……”
“哦?”魏蝉凝视着四周的人,闻言诧异低头:“什么?”
“老师对越无忧……总是比对我好……”动作碰到她的手,殷守月倒吸一口气,声音颤抖:“就算是对我失忆的时候……老师也更温和……你……您讨厌真的我么?”
“你自己不清楚吗?”魏蝉带着她奔跑起来,哼笑:“你要是和越无忧一样乖……我会这样对你?”
殷守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