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误以为对方是压力过大j-i,ng神恍惚,黎丰放低声音劝道,“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言语的安慰太过苍白,这话说出口,连黎丰自己都无法相信,可此情此景,他也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能让对方宽心。
有因必有果,先前他和时年对季岚那样过分,如今也没有脸面去乞求对方放过白家。
“下雪了。”
怔愣地看着病房外飘着小雪的天空,白时年突然开口说道:“黎丰,我有点冷,你能帮我倒杯热水回来吗?”
“哦哦哦,热水是吧?你等着。”
没有照顾病人的经历,黎丰当然不知道暖壶这种东西的存在,拿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玻璃杯起身,他莫名觉得对方的表情有些奇怪:“时年?”
“嗯?”面色如常地应声,白时年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你要是不想去,就帮我按一下呼叫铃。”
“哪能啊,我这就去!”
被对方退而求其次的建议打消疑虑,黎丰一边在心底咒骂秦子珩那个渣男,一边急匆匆地向护士站走去,亏他原先还以为这两人是青梅竹马天作之合,谁成想家族对立之后,秦子珩他居然抽身抽得这么干脆。
在护士的指引下磕磕绊绊地找到水房,黎丰捏着玻璃杯的把手,不掩滑稽地一路小跑回病房,然而,就在他推开眼前房门的瞬间,一股凛冽的寒风忽地将他吹了个透心凉。
浅色的窗帘随风飘动,露出其后大大敞开的侧窗,病床上雪白的被褥凌乱而又空荡,其上早已没有了白时年的身影。
人群的惊叫从楼下传来,黎丰双眼发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医生、医生!来人呐!”
装着热水的玻璃杯啪地摔在地上,黎丰顾不得自己被烫到的小腿,发疯似的大声嚷道,他踉踉跄跄地扑到病房窗前向下望去,却只能看到一滩刺目的血色。
时年他……会死吗?
耳边嗡嗡作响,黎丰脑海里有无数思绪闪过,他不明白、不明白自己记忆中那个骄傲又漂亮的好友,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亲人、朋友、还有钢琴,难道这世间就再没有其他值得对方留恋的事物?
颤抖着拿出口袋里的手机,黎丰浑浑噩噩地跟着医生飞奔下楼、同时不忘拨通一个还算熟悉的电话——
“秦子珩,时年他、跳楼了。”
对医院发生的意外一无所知,季岚川正躲在厨房跟着总裁爸爸学习和面,他以前从没做过这些,新奇之下竟孩子般地玩得不亦乐乎。
衬衫的袖口高高挽起,两人洗干净的手指正亲亲密密地挨在一处,瞧着男人被自己弄成花猫的俊脸,季岚川将眼睛眯成两弯新月、笑得活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报复性地伸手捏了捏青年的脸颊,余光扫过窗外的秦征稍显惊讶地开口:“下雪了。”
纷纷扬扬雪花大如鹅毛,实在是m城内难得一见的景象,事出反常必有妖,季岚川掐指一算,随即便舒展眉头放松地笑开:“丰年瑞雪、万象更新……”
“这是吉兆。”
作者有话要说:
季岚川:说是吉兆就是吉兆,信我。
白时年的结局到底是什么呢,不知道有没有小天使能够猜到。
第83章
头一次在除夕守夜时尝试自己包饺子, 季岚川吃了个肚圆, 隔天睡到日上三竿后才慢吞吞地起床, 窗外的大雪还没有彻底停止, 整个世界都被染上了一层耀目的银白。
季岚川洗漱好下楼的时候,秦征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煮粥, 两人昨晚胡天胡地地闹了几番, 某只小兔子的腰到现在还有些酸。
蹑手蹑脚地从身后搂住对方, 季岚川打着哈欠在男人的背上蹭了两下:“好香。”
无论是饭菜的香气还是秦征身上的古龙水味, 都能让他不自觉地感到心安。
“醒了?”好脾气地拖着身后爱撒娇的小尾巴四处走动, 秦征从冰箱里拿出一小把青菜,“饿不饿, 还有五分钟就能吃饭。”
被男人这老父亲一样的语气逗乐,季岚川没忍住笑出声来:“三爷, 您现在可真像个良家妇男。”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谁能想到,在名利场上叱咤风云的秦三爷, 回到家后竟还能做得一手好饭。
“小没良心的, 也不知道昨晚哭着说好累的是哪个?”不动声色地调侃回去,秦征手法利落地提刀切菜, “未雨绸缪,为了以后的幸福,我得好好给你补补身体才行。”
听到男人刻意加重“幸福”的读音, 季岚川环住对方的手臂顿时一僵,这就是让他感到最不合理的事情, 明明秦征比自己大了一轮还多,为什么对方的体力还能好得像是取之不尽似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当益壮?
摇头晃走脑内不靠谱的思绪,季岚川扁着嘴小声嘟囔:“谁让您连这种事也能开挂……”
早就知道血液和x液能让秦征体内的功德金光外泄,卧室内那骤然被渲染成金色的灵气,每每都能让青年舒服成一只无力反抗的软脚虾,要是老头子知道他在穿越后是这么“修道”,对方肯定要拎着拐杖在自己头上狠敲一记。
没听清对方最后说了什么,秦征停下切着青菜的右手:“嗯?”
“没事没事,”莫名觉得对方这样很像要提刀砍人的黑道大佬,季岚川默默偷笑,半点也不想让自己仅剩的一处弱点也落入男人手中,松开环在对方腰间的手臂,他做贼心虚地转移话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