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把自己勒地快喘不过气来的腰带,再把胸口的布料往上拉,吴若冰摘掉头上的发饰,扎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然后两手叉腰对着阿信道:“你看,我这样子也不差,像我这么聪明伶俐的女子,保护燕公子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阿信给了个关爱的眼神,心里面暗暗摇了摇头,性子这么粗鲁,唯一的优点人家也看不到,这可怎么是好。
阿信两手抓起吴若冰的左手,叹气道:“喜欢的话,那就尽力而为,但是若是求而不得,也不要心生怨恨,放过自己便好,一切随缘吧”
吴若冰甩开阿信关爱的双手,底气十足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阿信见她那样子,摇了摇头,在这青楼待久了,什么没见过,到头来能不能成,真的是只能看缘分了。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一道冷硬女声自门口传来,二人转头一看,阿信行礼道:“妈妈好”
老鸨扫了眼吴若冰,对着阿信冷嘲道:“又让这种不三不四的人进来”
吴如冰对着老鸨也是相看两相厌,阿信人这么好,却被这老妖婆子抓住了手里的卖身契不放,呸。
老鸨涂了厚厚□□的脸已经看不出她原本的样子,但是为了维持她脸上的粉不掉,那一张硬邦邦,见谁都冷冷的脸倒是万年不变的臭。
吴若冰一直都奇怪老鸨这副死样子,春杏楼居然还能一直开的好好的,也真是个奇迹。他们这小镇别的不说,这些风花雪月的地方可不止一处,但是春杏楼却是个中翘楚,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晚上的生意不要太好。
吴若冰朝着老鸨的背影吐了吐舌头,阿信拉着她不要做得太过分,被瞧见总归不好。
破坏掉好友的一番心血,吴若冰便开开心心去找燕翎风了,打开门,屋内气氛冷凝,不过她也看不出来,径直走进去,坐下来道:“公子,咱们接着说”
燕翎风微微扯起唇边笑意道:“那么今晚就有劳姑娘了”
吴若冰微红了脸,扭捏地终于有了点小女儿姿态道:“惩恶扬善,应该的”
燕翎风微微点了点头,谢过吴若冰,待她出了屋,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白暮雨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燕翎风就这么冷着他,不说一句话,这样子他真的是受不了,就是捅他一刀也比这样不理不睬来的痛快。
燕翎风微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缓缓道:“过来”
白暮雨心下一喜,听话的靠过去。
燕翎风抬起手,白暮雨立马心领神会,把脑袋伸到燕翎风的手下,等他找准自己的头,就给自己脑袋来一记。
不过这一次,燕翎风没有用破邪敲他脑袋,而是像摸狗头一样,拍了几下白暮雨的脑袋,而后又来回揉了揉。
一旦知道这小子的真身可能是只蝙蝠,燕翎风就有点像养宠物的心思来对待白暮雨了,养一只小蝙蝠什么的,也许还挺有意思的。
有时候,动物比人要可信任许多。被蒙住的双眼流光闪动,前程往事,到底是过去了,再也挽回不来了。
白暮雨被揉地耳根通红,小腿肚子有些发软,不过还是坚持站住了,舍不得把脑袋移开。
夜幕终于落下,好戏也该上场了。
燕翎风在吴若冰的安排下,找了个观赏鬼斗的好地方坐下,好茶名点都端正好了放在桌上,看戏的准备一应俱全。吴若冰在一旁剥着花生壳,剥好了一粒粒放到燕翎风的碗里。
白暮雨紧张的盯着据说闹鬼的地方,前辈让他不能漏过一处,他今晚绝对要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看。
夜过子时,忽然,墙面上飞出两个白衣鬼影,白暮雨睁大了眼盯着,只见那两个鬼影缠斗在一起,飞上飞下,剑花缭乱。
吴若冰扔了一颗花生到嘴里道:“每晚都是一样的花招,看的都腻了”,桌子下的脚颠啊颠,抖个不停,天知道她根本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不过公子要来,她怎么能胆怯,她可是捕快之女,正气凛然,哪能因为两个小鬼在公子面前失了面子。
没有理会吴若冰,白暮雨仔细地辨识这两个鬼的动作,越看越觉得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劲。
一场乱斗在两个鬼影纷纷倒下时结束,吴若冰陪着看完了每晚的节目,送燕翎风回了屋,关上门,面对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的大厅,打了个寒颤,飞也似的跑回阿信的屋子里。
燕翎风招呼白暮雨坐下,拍了拍他的头道:“看到了什么”
白暮雨皱眉想了想道:“我觉得那两个女鬼有点眼熟,不是样子眼熟,是衣服……”
“衣服……”同样皱起了眉,燕翎风寻思着,有哪些修道者的衣服会让这小子觉得眼熟,况且还是女人……
燕翎风道:“她们的衣服是不是像今天看到的素心教的人穿的样子”
经这一提点,白暮雨立马点头道:“像,像”
燕翎风继续问道:“除此以外,你还看到了什么”
白暮雨道:“还有就是……我觉得她们并不是在互相打斗,而是……在一同对付着什么东西,不过,那东西好像很聪明,我看她们最后那致死的一剑都是刺向中间,然后被闪过了,要了她们自己的命”
燕翎风用手指轻轻敲打着破邪,沉默着,而后抬头,向着白暮雨的方向轻言浅笑道:“小白,之后可要看你的了”
黑色的天空墨染一般,不见半点星光。
房顶上,两名女子掀开黑瓦,冷冷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