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想打电话催,喻冉拎着个大箱子出来。下了车帮忙提行李,他随口抱怨了一句:“怎么这么慢?”
“跟小阳哥说了会儿话,忘了时间。”喻冉跟在穆然的后面,等着他放好行李再上车。
穆然把行李放后座,边问:“你助理?”
“嗯,曲阳哥很照顾我的,”喻冉说,“前几天我感冒了他还借了酒店厨房给我熬粥。”
“你生病了?怎么不跟我说?”穆然放好行李回身看他,眉头紧锁。
“哎呀,”喻冉捂住嘴,但已经晚了,当初瞒着穆然就是不想让他担心,没想到还是说漏嘴了。
穆然面色一下子变了,有些生气又有些担忧。喻冉拉住他的手晃了晃,撒娇道:“只是有些感冒发烧,已经没事了。”
穆然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确实是正常了,脸色也很健康,但还是有些不开心喻冉瞒着他,掐了掐他的脸颊说:“以后不准瞒着我,身体不舒服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了。”危机解除,喻冉讨好地朝他一笑,“现在可以回去了吧,我饿了。”
“回去吧,回去吃饭。”他们中饭晚饭都没吃,一整个下午都贡献给了酒店大床,好不容易从床上下来就直奔这里拿行李,到现在两人都感觉有些饿。
穆然扶着喻冉的后脑勺,正准备凑过去亲吻他的额头,突然听到轻微的咔嚓一声,神色一凛,迅速拉过喻冉的兜帽给他盖上,然后一鼓作气拉开车门,把人推上了后座,自己也快步回了驾驶座开车离开。
“怎么了?”喻冉什么都没发觉,但看穆然脸色有些凝重也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刚刚听到了快门声,不知道是不是拍我们。”
“狗仔?跟到这里来了?”喻冉明明应该担心的,但是大脑里不合时宜地蹦出敬业两字。漂洋过海跟过来,感慨于狗仔的敬业j-i,ng神。
“也不一定,可能我是太敏感,不过就算是应该也没拍到你的脸,应该问题不大。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穆然以为他是在担心。
喻冉其实并没有太紧张,甚至破罐破摔地想就算真的被拍到了也不是太坏的事情,唯一会有些担心的就是让双方父母通过狗仔才知道儿子们的恋情可能不太合适。
好吧,他现在是想得有些多了。喻冉扶额自我检讨。
这个小c-h-a曲并没有破坏两人游玩的心情,第二天,喻冉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沉浸在了与穆然的第一次旅游的喜悦中。
尽管时间很短,但是两人都在这趟短暂的秘鲁之旅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虽然这个满足跟旅游地点没多大关系,大部分都是因为旅游的对象。
穆然不喜欢旅游,总觉得太麻烦也太浪费时间,做攻略的那点时间用来工作,他已经能给公司创造一笔可观的收益。所以比起旅游他宁愿工作。
至于喻冉,他倒是喜欢旅游,但是喜欢一个人。他很享受独自探索一个陌生地方时的那种未知,也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所以除了无法避免的家族旅行,其他时间他总是一个人背着包独自上路。朋友们都说他是孤独的旅人,让他跟朋友结伴旅游,他宁愿待在家里看无聊的电视剧。
可是这次,同行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爱人,是今后漫长人生路上要携手同行的另一半,所以种种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穆然可以为了让爱人埋头在旅游手册里花上一个晚上研究攻略,也可以亲自打电话联系餐厅,只为了给爱人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而喻冉也因为那个人是穆然,所以可以忍受身旁多出一个人与自己同吃同住同行,非但没有半点不适,反而乐在其中,意犹未尽。
回程的那天,两人都有些不舍,要不是穆然的工作不允许再拖,他们真的有种一直留在这里的冲动。
前一天晚上又折腾狠了,喻冉一上飞机就睡了过去。穆然在起飞前给顾星文打了个越洋电话。
“情况怎么样?”穆然把喻冉的脑袋挪到自己的肩膀上,用右手轻轻捂住他的耳朵,压着声音问。
“风平浪静,网上一点新闻都没有。”顾星文在电话那头不确定地问,“老板,你确定是狗仔吗?会不会只是背包客?不一定是在拍你们。”
“可能吧,”穆然眼睛看着窗外,“不是最好,不过先别松懈,再关注几天,一切等我回国再说。”
“好的。”
打完电话,乘务员也开始广播通知乘客把电子设备关机。
穆然把手机关机放到一边,单手把盖在喻冉身上的毛毯网上拉了一些,随后靠在椅背上回想着那天在酒店门口听到的快门声。
其实穆然至今也不确定那声快门声是不是在偷拍他们,只是那时候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草木皆兵,所以第一反应就是保护好喻冉不被拍到。此时再翻回去想想,那里是酒店门口,周围也都是旅游景点,没准只是游客在拍照。
穆然摇头自嘲一笑,跟这个小家伙在一起之后总感觉胆子都变小了,但凡遇到跟喻冉相关的事就做不到冷静。
就在穆然还未那声快门苦恼的时候,美国纽约某处的公寓里,正遭受着一场暴风洗礼。
屋子里原本陈列整齐的家具都已经移了位,地上散落着打碎的瓷杯。
郑欣俪跌坐在地上,面前地小茶几上散乱着十几张照片,而照片上的主人则是穆然和喻冉,背景是在秘鲁。都是些亲密照,照片中的两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