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僵了僵,再再次摸了摸脸颊,就要开口解释。
朱砂却堵住了她的话:“别用你对重铧仙君的那一套对我,我可没他那么好糊弄。”
“……”
青翎整理了一下表情,才笑了笑道:“你这么关心我啊,连我脸色变了都瞧得清?”
朱砂噎了一下,唇瓣翘起,声调明显拔高了半个度:“我关心、我关心你什么时候倒霉!”
青翎被她嚷得脑袋疼,拖着她就往自己的寝殿中走去。待走到殿中,又一把放开朱砂的手,往那榻上一趟,便安和地闭上了眼睛。
朱砂挪到她身边,小心翼翼探究着地问道:“你不会得了重病,不久于人世了吧?”
青翎心中好笑,闭着眼附和她道:“是是是,再过几日就得烟消云散,一命呜呼了,到时候你就替我寻个好地方埋了吧。”
朱砂被她一顿取笑,也拉下脸来,愤愤地说道:“谁管你。”
青翎又睁开一只眼睛,叮嘱她:“我最近身体不好这件事不要告诉我哥哥,免得他担忧。”
朱砂别开目光哼了一声:“那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就不怕我担忧?”
“……”这不是你自己发现的吗!
“你啊……”青翎含糊着说了一声,就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朱砂见她睡着了,也不再理她,随意地掀起被子往青翎身上一遮便往殿外走了。
青翎做了一个梦,梦见小时候,玄卿第一次将她扔进了湖里。而与记忆里不同的是,原本不存在的月华仙姬此刻却笑着站在玄卿的身边,一脸得意地瞧着在湖里挣扎的她。
青翎觉得血气上涌,呼吸有些困难,脑袋也有些闷,她奋力地挣扎着,想要游上岸把月华仙姬给扯下来。眼看着就要拉到月华仙姬的裙边了,青翎却突然惊醒了过来。
啊,真是可惜。
她愣愣地躺在榻上反应了一会儿,才一言难尽地掀开死死地捂在自己脸上的锦被。
朱砂这丫头,是想捂死她吧?
日子就这般又过了两天,青翎与恒玉日翻夜翻,还是没能翻到其它医治蚀骨劫的法子。恒玉默默地阖上了书,看了一眼对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翻书的青翎说道:
“我打算去东洲一趟。”
青翎清醒了一点,问道:“你要去东洲寻药草?”
恒玉点了点头:“虽仙瀛草千年前便消失了,但这是唯一能医治蚀骨劫的法子,我还是去东洲再寻寻它的踪迹。”
青翎应了一声,一边翻书一边接过他的话来:“东洲凶险异常,我们还是先打探清地势再去吧。”
恒玉怔了怔:“我们?”
青翎又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啊,我和你一起去。”
恒玉侧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良久,他见青翎实在是有些困倦,才抽走她的书道:“今日天宫有宴会,可想出去看看?”
青翎摇了摇头,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
恒玉又道:“听说玄卿帝君也在。”
青翎眸中一闪,顿时清醒了过来,她直起身子拍了拍桌案道:“我去!”
☆、借酒也消愁
青翎与恒玉走到天宫宴会殿中的时候, 一眼就遥遥地瞧见了端坐在花树下的玄卿。
人影重重,他却最不一样, 叫人望了一眼便挪不开目光。淡雅清色的长衫, 用锦带随意束起的墨发, 悠长清远的眼眸。坐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偶尔也微微对向他行礼的仙家颌首, 眼眸中虽有若有若无的笑意,但却很远很远。
青翎心恍了恍, 提起裙子就要向前同他说话, 刚刚转过一个弯, 却瞧见了坐在玄卿身边的月华仙姬。
月华仙姬此刻正一脸矜持地坐在玄卿身边,双手执了一根箭羽低头笑着同玄卿说话。隔得有些距离,青翎听不太真切,却能感受到月华仙姬的一腔情意。
“……”
青翎动作僵了僵,不可置信地微瞪了瞪眼眸,前两日做的噩梦忽然与现实重叠了几分, 叫她如鲠在喉。
她顺着玄卿的目光望去, 只见他们二人面前不远处正摆了一个玉壶,想来月华仙姬是想邀请玄卿掷箭投壶。
只见玄卿淡淡地看了看月华仙姬递的箭矢,难辨喜怒。
青翎深吸一口气, 目不斜视地盯着摆在地上的那玉壶,幽幽地对恒玉说道:“有箭吗?”
恒玉默不作声,从旁边替她递过一个插满箭矢的玉瓶来。
青翎一把将一捆箭矢都提了出来,她眯了眯眼, 刷地一下将箭矢投出去。箭矢似长了眼睛一般,全都稳稳当当地投进了玄卿他们面前的玉壶中,将玉壶塞得满满当当的,再没有间隙投任何一只箭矢。
月华仙姬的神色似乎有一瞬间的怔然,她咬牙回望,就见不远处青翎正略带得意地叉着腰瞧她。
玄卿也注意到了青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