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
‘去找些东西给你磨牙。’小熊猫言简意赅。
白允阳连忙扑到它身上制止:“不用了,我不是牙疼,也不用磨牙。我只是出神的时候喜欢咬东西而已。”
小熊猫将信将疑,不过见幼崽坚持的样子,只能妥协:‘如果牙疼的话可以……谁?’
话还没说完,窗户边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似是有什么东西沿着墙壁像蛇一样缓缓攀爬上来,黑夜中摩擦水泥的声音虽小,却逃不过屋内变异动物的耳朵。
白允阳抖抖耳朵,叹了一口气。
小熊猫迟疑:‘你认识?’
他点点头:“就是一路跟过来的那家伙。”
白允阳也没有想到,只是一个照面,那株锦灯笼就像是认定了他一样,竟然放弃了生态园浓郁的木系能量,一路跟到了家里。
它到底在想什么?
笃笃笃——
没等小熊猫说什么,透明的窗外就冒出一节细细的绿色枝丫,枝丫上面披针形的叶子在雪豹幼崽和小熊猫地注视下,似是害羞了微微一僵,停顿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敲响窗户。
白允阳迟疑了片刻,还是伸出毛乎乎的小爪子艰难打开窗户:“你想干什么?”
只有十厘米的微型植物窸窸窣窣爬到屋里,面对陌生的环境有些不安,身上的披针形叶子哗哗作响,不断地蜷缩伸展。
一阵静默后,它还是鼓足勇气,白色的根须分成两股作脚,‘走’到白允阳面前。
在白允阳疑惑的目光中,袖珍级的植物嗖的长大,由‘小草’一秒进化为‘大树’,繁茂的枝叶肆意舒展,不算大的屋内顿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东西落地的声音。
伴随着小熊猫的龇牙低吼,这株锦灯笼伸出最强壮的枝丫,递到幼崽面前,怯生生地糯糯道:‘我不苦。’
第40章
……不苦?
什么东西不苦?
早就把大白鹅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的白允阳满眼茫然, 面对快要伸到鼻子底下的翠绿枝叶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有好感的幼崽搭话, 却没有得到一句回应,这株锦灯笼大受打击, 难过的全身都在剧烈颤抖,茂密的椭圆形叶子哗哗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枯萎凋零。
不知怎么的,面对这种情况, 一向任x_i,ng自我的白允阳感觉自己在欺负一个小姑娘。
他歪歪头,努力回想遇到锦灯笼后说的话。
苦……苦!!!
一道银白色的闪电自脑海里狠狠劈下。
那只大白鹅是怎么说的?
嗯……毛酸浆,又名锦灯笼,太小了, 果实是苦的。
苦的!!!
白允阳猛地抬头望着委委屈屈还打哆嗦的锦灯笼, 有些难以置信。
这株植物像个跟踪狂一样执着地跟着他,避开人群跨越小半个市, 就为了过来告诉他,它!不!苦!
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白允阳张张嘴, 打击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总感觉他说出那些质疑后,眼前这株植物会委屈地哭出来。
虽然他很好奇它是怎么哭的。
这株锦灯笼不仅胆小,x_i,ng子也倔, 不然也不会执着地跟着白允阳跨过小半个市就为了告诉他, 它不苦。
见白允阳一直沉默没有理它,锦灯笼如同一个赌气的孩子,执拗地把自己的枝丫往前送, 磕磕绊绊努力说道:
‘我不苦,你可以尝尝看。’
白允阳:“……”
他第一次见这么主动把自己送给别人吃的植物!
一直没遇到难题的白允阳今天终于有了心累地感觉,他在心里反复斟酌,最后头疼地发现,他没有一个像样的借口拒绝锦灯笼。
难道要他说‘抱歉,实在是你把自己送给别人吃的行为太诡异太像神经病了,我下不了口’吗?
估计白允阳刚说出来就这株锦灯笼就能哇的一声哭出来。
倒是可以上去给它一爪子然后丢出去,但白允阳总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女孩子。
寂静的屋内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只有一只圆滚滚的毛团子愁眉苦脸满地打滚。
明白锦灯笼不是敌人的小熊猫早就趴在窝里好以整暇地看热闹,特别是幼崽苦恼地抱着尾巴咬的模样,让它眼底逐渐柔和。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温和的男声突兀的出现在屋内,轻柔的尾音带着丝丝疑惑有些上扬,带着不易察觉的凉气。
正在咬尾巴的白允阳只觉得一股淡淡的寒意顺着背部直冲大脑,冻得他一哆嗦,嘴上也不自觉地用力,尾巴尖上柔软的绒毛被咬掉一撮。
他心疼地抱住自己的尾巴,回头就看见沈昱斜斜地倚在厨房门框上,双手抱臂望着他,眼中无喜无悲,只有嘴角勾起的笑意有些诡异。
正在头疼地幼崽猛地打个激灵,悄悄查看屋内乱七八糟的情况。
因为锦灯笼从‘小草’骤然变为‘大树’,屋子里的家具都被粗壮的枝丫扫到一边堆成一堆,有的甚至还从桌子上滚了下来,堪比上次沈昱刚回来时狂风过境的情况。
整个房间密密麻麻都是枝叶,简直是到了森林深处一样,稍不留神就会被横刺出来的枝叶打脸。
所以沈昱只是站在没有被波及的厨房门口,出声询问。
突然出现的魔修把锦灯笼吓得一缩,差点一枝丫抽过去。
变大之后,原先枝丫上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浆果,也瞬间长到拳头大小,淡黄色的灯笼挂在在郁葱的绿色枝叶间,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