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姚嬷嬷奉了皇后的口谕给她调养身体,尹医正的诊断令皇后很担忧,金氏年纪小,子嗣艰难,只能慢慢调养。
已是春日,生机盎然,可玲珑每天都被姚嬷嬷困在床上两个时辰,为她按摩足底,这是姚嬷嬷独有的手法,据说对女子养宫极是有效。
玲珑没有排斥,前世就有这种足部按摩,每天被姚嬷嬷按摩得舒舒服服,再服用尹医正的汤药,整套功夫做下来整个上午就过去了。
之所以要在上午,是因为睿王爷自从尝到甜头之后,便乐此不疲,玲珑早起的好习惯全都被他打乱了,索性就让姚嬷嬷把按摩改在上午。
因为要调养身子,早上便由海棠和杏雨发放对牌,她乐得轻松。只是这些日子别说是各院的管事婆子,就连两位妾室也很少能够见到她。
直到那日,杏雨满脸怒容告诉她,府里私下里都在传王妃小产了,正在坐小月子。
玲珑怔住,她这才知道这件事竟然变了味道。
“随便吧,让人以为我小产了,也不是坏事。”
昨天收到李府的帖子,琳琅要来看她,待到喝完汤药。玲珑就等着琳琅过来。
琳琅来的时候,正巧施萍素让翠侬把给王爷做的十双春袜送来了。
琳琅翻看着那些春袜,笑道:“你家这位手艺还不错,这春袜针脚工工整整。”
玲珑笑而不语。
琳琅悄声道:“我前几日见到许家二|奶奶,倒也是个清秀佳人,只是大家私底下还是对她品头论足,说她比不上你家里的这位。”
许家二|奶奶便是许庭深的妻子梁氏。
许家先是和金家订过儿女亲事。后来不了了之。却和施家亲上加亲,没想到最后迎娶的却是梁家姑娘。先前议亲的两女,先后都嫁进了睿王府。那些太太小姐们嚼舌根子也是有的。偏偏这位许二|奶奶却不是旺夫的,她刚和许家定下亲事,许庭深就因误了考试时辰错过了去年的秋闱,许大太太应氏哭得死去活来。待到梁氏进门,应氏便没有好脸色。对这个儿媳甚是不喜。
许庭深进了国子监继续读书,应氏就以让他专著学业为由,让他住在国子监为少数学子准备的住处,只有休沐日才能回家。
这些事玲珑也有耳闻。她不置可否。
琳琅压低声音:“我昨天去看望三堂兄,你猜我听到一件什么事?”
“什么事啊?”玲珑好奇,她有多日没回娘家。很多事都不知道。
“府里那位姓尤的姨娘中邪了,听说在佛堂里念经时被鬼剔头。你说这事多吓人,佛堂里怎么会有鬼呢?她倒也懂事,自愿去西岭庄子里住些日子,以免把邪气过给三爷,听说今天一早就要走了。”
尤吟秋去了西岭!
玲珑又问了问二堂兄金子焕的亲事筹备如何,和琳琅约好到时找新娘子要什么见面礼。
她们都是小姑子,自是要和新嫂嫂开开玩笑。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丫鬟说王爷往西路来了,琳琅这才起身告辞。
颜栩来的时候,给玲珑带来了三张女子用的人皮面具。
玲珑打开看看,虽然姿色平平,但好在不丑。
“您亲自挑的?”玲珑准备夸奖几句。
颜栩得意:“漂亮吧,我选了好久,就是这几张最美,虽说你是给丫鬟用,可你的丫鬟也不能太丑啊,即使比不上你,也要是百里挑一的容貌。”
玲珑活了两世,第一次质疑自己的容貌。
原来在颜栩眼中,她也就是比这几张面具好看了一点点……
这几个分明就是路人甲乙丙!
朝堂上下一片寂静,但据说城门把守比以前更严,宵禁时分更是盘查严格,五城兵马司的人整日在街上抓人,据说设在外城的监房已经人满为患,不得不把一部分人送到别处。
金子烽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到了二月十八金子焕大喜的日子,金家三爷也没有露面。
金子焕的亲事一拖再拖,到了现在终于大功告成。
女方娘家虽有爵位,但家道中落,子嗣单薄,如今除了爵位也没有什么了。听东府的婆子们说,新娘子的嫁妆又软又空,几件杭绸小袄也算成一抬。
即使这样,金家能够联姻,依然算是高攀了。
东府里的两位姑奶奶虽然嫁得都好,但东府只出过两个秀才,还比不上金家西府,是地道的商贾之家。
否则聂氏也不会大费周章,先是迎娶真定陈家的女儿,现在又娶了勋贵之女。
因为亲事一拖再拖,新娘子张氏已经十六岁,娇娇小小,容貌秀丽,细细的眉眼,不是亮丽的姿色,却也楚楚动人。
玲珑得了个轻飘飘的红包,回来的路上向颜栩显摆,十两银子。
颜栩就笑道:“有红包拿就偷笑吧,以后这种机会就少了。”
可不是嘛,玲珑的兄长中,只有金子烽还没有成亲了。
只是金子烽还是痴痴呆呆,见人就怕,据说他的通房们刚想靠前,他吓得拿起枕头挡在面前,一来二去,连以前得宠的通房们也不能近身了。
四平胡同又传来消息,金子焕的婚事刚过,金三老爷就带了一名大夫去了四平胡同,说是给冯氏请平安脉。
冯氏的病一直是太医院的柳御医给看着,每个月都去一两次,现在金三老爷却另外请了大夫过来,流朱和沁绯就留了心眼。
果然,她们很快便发现了端倪,那位大夫给冯氏请了脉,就把她们两个贴身服侍的丫鬟叫过去盘问,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