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在府里等着?我们这就要…”
“主子…笑爷他…”
阿桂高高壮壮的一个小伙子,现如今却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哽咽着哭了起来,薛挽辛心下一惊,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大喜之日,你倒是哭什么啊!”
喜娘连忙上前说道,阿桂抬起手臂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
“阿桂,大哥呢?”
“您快回去看看吧…”
“那就赶紧接了新娘子…唉,新郎官…薛老板你这是去哪里啊…”
喜娘的话还没说话,薛挽辛便冲进人群,跑到刚才骑过来的马身边一跃而上,朝着薛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什么情况啊?”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
司徒芸听着议论声,抬手一把扯下了自己头上的盖头。
“爹,挽辛呢?”
“这…他…”
司徒芸有些愤怒地朝着四周看了看,哪里还有薛挽辛的踪影啊!
“来人,备马!”
为何,为何又是薛凝笑,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出来捣乱,难道她派去的人没把事情办成么?!
薛挽辛说不出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只是知道自己应该要快一些,再快一些地赶回薛府去。
可当他骑在马上远远地看到薛府门口围着的一群人时,他却犹豫了,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都说近乡情怯,他这是到了自己家门口,却不敢下马去人群里一探究竟了。
“薛老板回来了。”
人群中有人眼尖地发现了他,继而纷纷让开一条道,薛挽辛翻身下马,朝着门口走去。
最先出现在眼前的薛半谨和左长临看上去有些狼狈,脸上满是疲惫的倦容,衣衫上还有血迹。
当他的眼睛瞥见一旁的棺木时,觉得整个人的呼吸都僵住了,仿佛一瞬间,大坝决堤了,铺天盖地的水朝着他淹了过来,让人措手不及,喘不过气来。
“我大哥呢?”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薛半谨没回答,一低头眼泪便掉了下来。
“阿桂不是说大哥回来了么?”
周围一片寂静,薛挽辛提高了一些声音。
“我说,我大哥呢?”
“主子…”
薛伯见薛挽辛这样,有些不忍心,上前想说什么。
“薛伯,大哥回来了,在书房么?”
然后没等薛伯回答,他又自顾自呢喃道:
“肯定在后院,还有一局棋没走完,他说了回来后要反败为胜的,没错,肯定在后院等我…”
他脸色惨白,身形有些不稳,踉踉跄跄地绕过棺木,朝着大门口走去。
“主子啊,笑爷死了!”
薛伯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众人能够感觉到薛挽辛在听到这句话时身形顿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回头,仍旧往里走去。
“阿临,我们去看看。”
薛半谨有些不放心,所以尽管一路赶过来有些疲累,却还是不想就这么回王府去。
“好。薛伯,派人将棺木搬进去。”
“是。”
刚才薛挽辛说是要去后院,左长临带着薛半谨进去后便往后院而去,来到后院时只见薛挽辛怔怔地站在望风亭里看着石桌上的棋局。
他们两个在望风亭外的院子里停下了脚步,薛半谨抬手擦了擦眼泪,她终于知道为何一百年后还留着这副残棋了,可解开这个谜题的代价,太大了…
若是早知道是这样的,她宁可永远都不知道。
薛挽辛双手撑在石桌边缘,呢喃道:
“你不是说会赶回来参加喜宴的么?人呢?”
说完后他忽然轻笑了一声,
“你不是说会反败为胜的么?”
“我一颗棋子都没动过,所以大哥你也无需找借口…”
“我这几日研究了许久,觉得这局棋到最后肯定还是我胜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放在桌上的双手渐渐握成拳,然后忽然重重地将桌上的棋子全部挥落到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不回来…说好的反败为胜…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让我参与…”
玉制的棋子一颗颗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一声声敲打在心弦上,震得人发疼。
他慢慢靠着石桌滑下来,坐在地上,拼命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像是回到小时候一般,痛哭出声。
薛半谨看着平日里那个温润如玉的人现如今这般嚎啕大哭,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左长临将她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一些赶过来的丫鬟家丁也纷纷抹泪,谁都没敢上前去劝慰。
“薛挽辛,你把我当什么了?!”
司徒芸愤怒的骂声传过来,薛半谨看向回廊处,她身上穿的喜服上缀着一些珍珠,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声音。
司徒芸走到院子里,一脸幽怨地看着坐在亭子地上的薛挽辛。
“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你竟然丢下我自己回来了,你让全皇城的百姓如何看我?!”
“司徒芸!”
薛半谨出声喊道,司徒芸转身看向她。
“又是你,怎么?你们都想着看我的笑话么?”
“司徒芸,你好意思问这个话么?!”
司徒芸的脸色变了变,
“你这话何意?”
“我是何意你自己心里清楚,炎城官府忽然派人调查商行,将商行掌柜和伙计全都抓进了府衙,据说这件事,是尚书大人的命令。”
她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司徒芸,司徒芸往后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