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面具兄,好冷啊,眼神里没有半点情绪,简直像个油盐不进的活祖宗。
过了好一会儿,面具兄带着什锦停在她们家的屋沿上,却没有放开她。
左臂失了力气,因为疼而下意识的喘了几分粗气儿,面具兄的注意力才落到什锦不太自然的左臂,眉头微蹙,她受伤了?
也是,江胜海拿手的就是暗器,她若没受伤,应当也不会让自己沦落到用涟漪才得以逃命的境况。
什锦暗中腹诽,这人没有手感吗?搂她抱她的时候就没感觉到她是个腰细腰软的女人吗!
连太监都会怜香惜玉,他怎么连太监都比不上。
真不是个男人!
刚在心中骂完,面具兄就移动了视线,与她对峙,像是听到了她心中所诽一般,什锦心中顿显尴尬。
即便被看的全身发麻,也硬着头皮跟他对视,敌不动我不动,二人大半夜吹着冷风愣是在这顶上僵持了半宿。
直到什锦觉着自己已经快变成一座雕塑时,面具兄终于大发慈悲的发话了。
“别再追查,于你没好处。”
什锦顿时不乐意了,让她打退堂鼓?想都别想。
脚步微动,厚着脸皮凑上前,朝他呼气。
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吐在他的下颚,有些痒痒的,面具男连忙后退了一步,敛在面具里的深眸充满了冷意。
感觉到他的警惕,什锦心中像是扳回了一局似的,忍不住轻笑,“你救涟漪,又不杀我,难不成想在中间当个和事老,让咱们握手言和?世间哪儿有这样的好事儿。”
话一出,那人的眸光眼看着就黯了下来,深邃的瞳孔映着什锦光洁如玉的额头,像是告诉她,别不知好歹。
话不投机半句多。
不再多言,直接手上一个用力,出其不意,掐小猫似掐着什锦的后襟,把她干脆利落的扔了下去。
一层楼的高度,什锦狠狠的砸在地上,几乎泪奔,虽说下面都是杂草,但她就是觉得更疼了!
还是那种疼起来就要命的疼!
面具兄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事情若闹到无可收拾的地步,所有的责任都得用你的小命,兜着。”
吐出的最后两个字,简直是赤果果的威胁!
什锦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他就不见了。
手臂上的疼告诉什锦,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的!她今晚不仅差点小命不保,还被人威胁!
出师未捷身先死。
手上还有伤,今儿个不着急,能见一回面就能见第二回,他们来日方长。
玉笙点着灯在什锦房里等了大半夜,才看着她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回来,小嘴撅的直挂油壶,连忙迎上去,什锦就软绵绵的倒在她怀里,不小心蹭着了另一只手,立马又疼的嗷嗷叫唤。
“疼疼疼,疼死了,玉笙小心肝儿,快救救我。”
身疼,心坎儿也疼。
针一头扎进了肉里,在外面只留下一个红色的小点,但在里面因为面具男捏过,导致针头的轨迹有变,已经无法用火罐原路吸出来。
玉笙只得伸手一点一点捏,感受那针的位置,然后开个口子把针取出来。
这可苦了什锦,嘴里一只大鸡腿被咬的面目全非,而她疼的冷汗直淌,折腾到天亮才算完。
包扎完伤口,什锦的俩眼皮儿已经累的直打架。
“玉笙,明儿个一早让和田赶在早朝之前告诉赵伯伯,就说我昨晚受伤了,不用交代细节。”这是什锦闭眼前歇斯焉气的最后一个交代。
一大早,和田按着吩咐匆匆赶往太和宫,捧着一卷让后宫女人都沸腾的圣旨回来。
因着昨儿个锦妃在太后面前失了礼,皇上深思一夜,还是觉着不妥。
于是把宠在心尖儿上的锦妃给禁足了。
☆、12 准备出宫逛逛…
这一禁就是十日,虽说这十日她出不来,别人也休想进去,首先皇上就不能带头食言自己所下的圣旨。
虽说有为锦妃遮掩风头的意思,但是总比锦妃独占隆恩的好。
什锦沉沉的睡了一天,到日头西沉才醒来,身子还有些伐,撑起身子捶了捶肩,玉笙听到响动连忙撩开帘子,坐到什锦身边帮她捏着肩,“娘娘您可算睡醒了,前几天还叨叨着要看雨,今儿早上好不容易下了一场小的,您却错过了。”
正缝七月,热成狗。
什锦眨眨眼,让玉笙开窗,传来空气还是有些闷,顿时眉开眼笑,“没事儿,小雨,天气还闷着呢,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来一场大的。”
“您倒是都想的开。”玉笙无奈的笑了笑坐回去,给什锦拆布换药,“娘娘的伤口七五日便可落痂,十天是否太长了。”以什锦的性子,伤口一好肯定不会继续蜷在锦瑟宫,到时候这禁封反倒成了枷锁。
什锦望天想了想,摇头,“第十日,恰好是为七皇子回宫的接风宴,七皇子是唯一的嫡子,届时也有安排后宫女眷一并会到场,这是与皇上同宴的好机会,她们会花尽心思博眼球,没空把心思放在我身上。虽然到时候我刚好解禁,但赵伯伯不提起,她们更不会提起,所以我不会在正宴上出现,但我去旁观也是有理由的,就算被发现了也无罪。”
正好看看,这太后强调要求大办的接风宴,是为了什么?
不过玉笙倒是猜对了一个,那就是什锦可不会乖乖呆在宫里,紧接着的话瞬间让玉笙将心提了起来,“这十天不会有人来打扰,所以,我要出宫。”
“娘娘,您还受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