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国家还有什么希望可言!这样的君王还值得他们效忠、牺牲更多的性命吗?!
“殿下,臣愿保卫殿下前往沧州。”尉相愿悲愤之余,跪地请求道。
“相愿,你愿追随,是我之幸…你先去准备,等我们到了沧州,便往信都投靠十叔,共图匡扶…”孝珩扶起他,心下惆怅…
*******************************************
风夹杂着细雪迎面而来,宇文邕坐在马上,见前方紫陌桥上策马而来的黑衣甲兵,下令安营休整,引斥候来见。
大帐之内,斥候将密信呈上。
宇文邕展开一看:
臣高阿那肱启陛下,高纬已送母妻往青州,高恒也自邺东而行,欲避王师。臣以言说高纬,故令其缓招兵之事,暂留邺城,齐国诸军虽得号令,尚未来援。今邺中守将唯鲜于世荣、莫多娄敬显等人。邺中畏惧王师之威,正于城外掘堑竖栅,抵御前军。陛下速来,可破而擒之!
宇文邕轻轻勾了勾唇,这高阿那肱倒是让他没想到。
先前他只是为了让他乖乖交出落儿,才用那谶语震慑他,着实没想到他今年再次伐齐的时候,高阿那肱会在平阳之战后就向他投诚,言其辅佐伪朝之罪。
他当时只让人回他,若是有诚意,便将齐主献来给他。
之后他确实听到了齐国内廷中有传闻出来,说是有人揭发他投靠周军,但不想这高阿那肱不仅无事,还能时常向他这里传递消息,一步步如那谶语一般将齐国的江山断送掉…
看来真是天意如此…阿那肱亡齐…
“皇兄。”宇文宪匆匆进了大帐,“听说皇兄赶到紫陌,我便即刻过来了。”
“辛苦你了。前军安排好了?”宇文邕邀他坐下。
“皇兄放心,已经安排妥当。”宇文宪恭敬答完才落座。
“你这一路威风,朕看这降者相继,定是慕了你这齐王的威名。”宇文邕笑着调侃道。
宇文宪谦虚道:“皇兄说笑了,那些降者都是慕了皇兄的英明神武,我不过狐假虎威罢了…”
“孔子言‘自吾有回,门人益亲。’齐王于朕,正是如此。”宇文邕笑了起来,随手递给他刚刚的密信,“你看看这个,以为如何?”
宇文宪看过密信,担忧道:“皇兄,这高阿那肱奸佞小人…”
宇文邕抬手制止了他:“这朕知道,但若能各尽其用,有何不可,况朕不是高纬,若他真能助朕得来邺城,拿下高纬,朕封赏他一二也无不可,至于重用与否,奖赏何物,还不是朕说了算的。”
“既然皇兄决定,臣弟并无异议,当提早恭祝皇兄平定齐国了。”
“你如此说,朕便放心了。”宇文邕松了口气,“这冲锋陷阵,指挥之事,还要你多费心才是,如今胜利虽多,但绝不可在此刻松懈,齐军虽是强弩之末,但也要防着他们置之死地而后生…”
其实那日尘落与他说的话他并非没有想过。
冬日虽快过去,但天气寒冷,将士思归,这是大战之忌…况此仗时间已久,周军面对胜利多少会有轻敌之意,而齐国面对国破家亡,则会全力抵抗…
此时此刻,他决不能掉以轻心,决不能让好不容易迎来的机会失去…
“皇兄放心,臣弟定当竭力,为皇兄打下齐国!”
宇文邕点了点头:“你且先回,指挥前军,朕两日内定带领大军赶去助阵!另外,派人向城中送赏,招降诸守将,若谁打开城门投降,朕必予以高官。”
*******************************************
□□好,小怜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身边俊朗的男人。
她面带笑容地用头发划过他的脸颊,观察着他的表情,心里满满的幸福。
高纬觉得脸上痒,醒来见到身边的玉人,翻身将她压住,一声声唤着:“小怜…”
小怜与他缠绵片刻才勾着他的脖子道:“高郎,我们为何还不走?你都把你母后送走了,你的儿子也往东城去了,为何我们不走?”
高纬吻着她:“那肱说河内近来有流寇,他派人先去清理,这样我们去的时候就没有危险…”
“可是这几日周军都陆续来了,会不会对高郎不利?”
“放心吧,那肱说邺城防守严密,就算周军猛攻,也可以抵御一月,所以我们可以等他们攻城开始的时候赶往河外,到时候周军集中在攻城上,也没空留意我们。”
小怜秀眉轻皱,撒娇道:“高郎,我们还是找机会走吧,你不是答应了我要放弃一切,带我离开吗?…如果河外有危险,我们就直接去青济那边,不再管这些战争的事情可好?…”
“好,小怜希望的话,我就愿意。”高纬柔声道,“只是我什么都不会,我很怕若是我失去了这一切,要如何给你好的生活?”
小怜眼眸如水,微微轻颤:“只要能和高郎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开一个乐坊,生意肯定会好…哦,对了,不行,那样就暴露了…我们应该隐居起来,建一个小屋子,在屋前养蚕种桑,你耕我织…”
“好…”高纬嘴角轻勾,手划在她轻盈的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