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是父皇题写的,很早以前的事了。”叶霖笑着看着,点点头。
“这争辩的题是不是您定的?”叶慕然问,其实她还是没有弄清楚这怎么个玩法。
“不是,父皇当年的军师隐居在此,每年争辩的题都是他定的。”叶霖摇摇头,他也不知道题是什么,按理说每一次的题都会预先报给她,今年她可没见着,说来也有些期待。
白玖一个人自顾自地看着,苏长明虽然不参加,但也跟来了。眼看着时间将近,就听见有人喊。
“安静——”
叶慕然抬头看向前面。堂正中央放着一张屏风,隐约可以看见后面坐着一个人,声音不觉苍老,几分厚重。
“今年的辩题是——江山,红颜。”
下面一下子就嘈杂起来,这……就算往年的辩题也比较古怪,今年为何这么,这辩题怎么选?
“下面念到的公子请上前,欧阳硕,叶玖,白柒,叶长明。”那人顿了顿,“几位请选择,老夫右手边是江山,左手边是红颜。”
叶霖三人站出来,一旁也站出一位公子,想必就是那欧阳硕了。
叶霖不假思索地站在左手边,叶慕然也跟着,不过白玖确实选择了右手边,而那位欧阳硕公子也选择了左手边。
“那么谁选择江山?再来两位。”
有人补齐了两个空位,叶霖看看白玖,微皱眉,和白玖眼神交流着。
“玖儿~你怎么到了那边?”
“我选江山不行?”
“那你不要我了?”
“你不算红颜。”
然后——
“请,欧阳硕对白柒。其余人先退后。”
——欧阳硕vs白玖——
玖:既来这里的人,皆是有志之士,想要为官者,自就是想要江山的人,你们可有因红颜而放弃赶考的机会?为官者当胸怀天下,意欲为官者当胸怀大志,男儿既志在江山又怎会为了红颜牵绊住手脚?
硕:此言差矣,为官者何不能顾及红颜?男儿立身,则是家,若只贪恋江山,岂不是利欲熏心?男儿有情有义,自是有血有r_ou_之人,若是要我舍家而求取功名,我宁可不要!
玖:只有真正掌握权力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放不下的诱惑,你真的敢说,你会为了一个女子放弃权倾天下的机会吗?
硕:在下自认不能权倾天下,也愿意为一人放弃一切,或许会笑在下,但,一个人身居高位,真的很好吗?
玖:安逸于现状者无为,你连保护那人都能力都没有。
硕:有能力以后再抛弃她?那要天下何用?
玖:男儿宏图大志,与君不同意见,不相为谋,这局,白柒自认辩不了。
硕:这局,欧阳自认也辩不了。
——全场寂静——
“父皇,这是死局啊,谁能辩的过谁?”叶慕然悄悄地道。
“确实,根本僵持不下。”叶霖点点头,连她也猜不透这局怎么破。
屏风后的老人咳嗽了几声。
一旁的侍从撤了屏风,露出了老者的真面目,坐在椅上,任谁一看也就是街上临街而坐的老头而已。
老者抬眼环视了一周,在叶霖那里停了停,也没表现出什么,“诸位都觉得这题是死局吧。”
下面没有人支声,但从眼神里看出来附和。
“这次的辩题,是老夫自作主张的,为的是皇上的一些私事,老夫相信他一定会想看看你们,是如何答的。”老者顿了顿,“既然你们辩不了,不如这样如何,老夫给你们既定的情景,你们现场答如何?”
叶霖眸色沉了沉,军师有占卜之术,竟然让他算到了,他这是在旁敲侧击地说朕爱美人而不要江山么?
白玖上前一步,“在下愿听题。”
欧阳硕也上前。
“一题,公子已高中,许予高官,但同时嫁臣相女以之,家有青梅结发,何选?”
“结发为妾,臣相女为妻,以礼待妻,以爱还妾。”
叶霖看着朗声没有犹豫的白玖,眸中尽是复杂,她是看错了自己的玖儿了么?
“拒之,非结发为妻,宁不许,宁弃之。”欧阳硕一直坚持自己的意见。
“二题,公子已为相,妻愿归隐,何选?”
“隐。”欧阳硕的答案颇为直接,想来也是性情中人,痴情男儿。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隐。”
“若妻执意?”老者追问。
“在下以为,妻若爱我,定能谅我,若执意,便负意。”
叶霖的心狠狠地摇了摇。玖儿,原也是心怀天下的女子,这宫廷,原是缚了她。
“若是公子想想现在自己的妻子呢?还会如此么?”老者并没有放过她,一双看透沧桑的眼睛盯着白玖。
白玖愣了愣,不敢回头看叶霖,她是生在草原的女子,心里自是有一股劲,叫野心,柒将她置于深宫,她出不得,自无为,今天也是一时魔怔罢。
“愿自缚,归隐。”白玖敛眸,她何尝不是自缚宫廷?
“三,公子深得君心,奈何君嫌公子糟糠之妻,下嫁公主,何选?”
“公主高贵,在下授受不起,糟糠之妻乃在下所爱,不愿弃。”
“若为挚爱,定不会糟糠,公主不受,妻在下自休。”
叶霖有些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接下来的众人依次一一答了,也有不少圆滑的说视情况找其他策略,老者也没有追问,叶霖同欧阳硕的答案几近相同。至于叶慕然却选择了个圆滑的说法。
“诸位的答案皆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