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可曾欢喜?”
沈风月得体假笑。
沈侯爷也跟着笑了,笑容比起沈风月,真切了许多:“那边好了。能得娘娘展颜,臣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二人一路走到分叉口,一个要向宫门走,一个要回寿康宫,遂分开。
沈风月踏进寿康宫的外门,就听见里面一道尖利不似人声的玩意儿:
“母后吉祥!”
沈风月太阳x,ue突突,问一旁的红梅:“那是什么玩意儿?”
“回太后,那是皇上教人送来的,说是给您的礼物。”
沈风月:“……”
哦豁,这寿康宫以后怕是都不得安宁了。
“母后吉祥!”
“太后娘娘!”
啧,头疼。
第66章 后宫沈风月传
经过沈风月的肯定, 春围的事情算是定下来了。新帝念在原地点出过危险的缘故,此次春围便换了个猎场。
各路王公贵族、朝廷重臣, 皆是在收到命令的一刻, 就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只等那天到来时, 携家中女眷与子女一同前来。
沈风月对春围有心理y-in影,看着这绿油油的一片草地心里就直犯怵,但好在他如今贵为太后,加上楚析也怕再出差错, 他有个什么好歹来, 于是全程沈风月都稳坐帷帐, 接受这身边一溜溜贵妇人的恭维。
其中还有不少妇人是心怀主意, 前来打探虚实的。
“太后娘娘,托您的洪福,臣妇才有幸出来看一看这春围的风光。”坐他旁边的是礼部尚书家的夫人, 三十岁上下, 人看着一团和气, 又白, 活脱脱似个软和的白面团子。她笑得温和, 与沈风月靠近乎,“臣妇已经好久没出来啦。如今新帝登基,底下的儿郎们也是一茬茬地长大,个个颇有少年青春意气。”
沈风月手里捧着一杯茶,捏着盖子在盖沿上拨了拨, 也不喝,就这么拨着玩似的。
“太后娘娘福泽深厚,人也瞧着年轻……”另一名女子c-h-a嘴道。
沈风月拨茶沫的动作一顿,轻描淡写地看了那名出言的夫人,心里不觉无语。他这太后做的年轻,还不到三十岁,怎么可能显老啊。
那名女子是礼判家的夫人,素来说话没个把门,话出口才知道自己闯了祸,拍马屁拍到了蹄子上,立刻轻轻打了下嘴巴,懊恼不已:“臣妇失言了。”
她将目光有意无意地转向另一个方向,说的话也极具有引导性:“时光似箭,光y-in如梭,一转眼的时间儿女们都一点点地长大了,咱们这些做母亲的,不免对他们将来的婚姻大事上心……”
“太后娘娘,您说是吧?”
沈风月是什么人呐,那可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从千军万马里杀出来,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最后一毒药药死了先帝的狠角色。这些人话里藏话的小心思他可是清楚得很。
如今新帝尚小,后位空悬,最后这哪家能飞出一只金凤凰都是说不准的。
他将目光落在礼判夫人指引的方向去,那里坐着一群年轻的莺莺燕燕,如花般的年纪,个个长得跟鲜花一样娇艳明媚,或坐或站,神态各异,一眼望去,大致的性格心里都有个数了。
礼判夫人见他这般,心下大安,想来太后也是有那个意思。
听闻当今圣上与太后虽非亲生母子,但圣上异常孝顺这位太后,她的话总是极管用的。
沈风月再将目光放到楚析那里去,他今日穿了身明黄色的衣裳,整个人亮晃晃的,站在人群中极其显眼,但是帝王气象却是他与其他人区分开的又一大重要因素。
沈风月看着他,看着看着就走了神,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另一个人吸引过去,他的视线在人群中穿梭,透过其他人,透过楚析,最终落到一道黑色的身影上。
沈侯爷平日里在沈太后面前一贯嚣张至极,但在旁人面前却是再规矩沉稳不过的。
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上松松握着缰绳,两条大长腿分跨在马的腹部,牢牢地掌控着这只马,让它乖乖听话,任凭驱使。
沈侯爷骑马在场上跑了一圈,他身下的马绷紧肌r_ou_全力而出,四只蹄子交错飞快,速度快到竟只能看见残影了。马的主人将身体压得极低,几乎是伏在马背上,主人连同着马,在这片广阔的场地上恣意奔腾,优秀的骑马技术引起惊声一片,赞赏连连。
那群大家闺秀的视线被他牢牢抓住,眼里闪烁跳动着光彩,面色红润,如果不是礼教和多年来家庭教养的约束,她们只恨不得站起来为他喝彩了。
沈□□带着宝马跑了几圈后才慢慢停下来,拉着缰绳让马带着他在草地上缓步走动。剧烈的运动使他额头沁出一层汗水,他却不为意地随手擦去,电光石火间他似有所觉,移开擦汗的衣袖,眼神直勾勾地往一个方向看去。
那双眼如一道目的明确的箭,不因任何阻碍而停止,直直穿过人群抵达他的心上人处。
不出所料的,刚才一番炫技成功引来心上人的注意。此刻心上人正侧目而视。
沈侯爷今日穿的是沉稳不招摇的黑色,却在捕捉到心上人对他投来的目光时,下意识将下巴一抬,露出一个招摇至极的笑来。
一瞬间,沈风月被这笑容迷花了眼,飞快地撇过头去不看他。
“……”
心上人偏头不看他了,沈侯爷也不在意,心里安慰自己人家这是害羞了。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许是心理作用太过强大,他竟然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