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凭什么要这样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
“文竹怀孕了。”
莫桑说完这句话仿佛是用了全身力气,风突然变大了,大到莫桑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她想再说一遍,因为陈奂的沉默让她误以为他也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
“跟我有关系么?”
陈奂此刻脸上的那种淡定的表情让莫桑在一瞬间产生了错觉,这是他该有的反应么?
莫桑加重了语气,“这是你的孩子!”
陈奂漫不经心地用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我说了不是我的。”
莫桑的整个肩膀都在颤抖,就像是秋风中萧瑟飘落的枯叶一般,“我看到了......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你抱着她......”
陈奂笑出了声,“我是很早就和她上过床了,但是那就表示孩子是我的么?指不定是她和哪个野男人......”
啪!
这是她第二次打他,陈奂这次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什么,没有愤怒,而是特别冷漠地看着她。
最后,陈奂甩袖而去,独留莫桑一个人站在这高台之上吹着风。
风灌入了刚才陈奂为她披的披风里,带走了里面的温度。眼泪流下来,吧嗒吧嗒掉落在地板上,她难道又不比今天跪在地上的文竹可怜。
如果说不应该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又凭什么把幸福拱手相让,让自己承受痛苦呢?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打过他的那只手已经完全麻木了,就像是被人生生割了肉一般,莫桑跌坐在地上,为什么这次会那么辛苦。
陈奂动作很快,每两天就把文竹收做了妾室,那天陈奂在瞰阁之上许下的诺言仿佛也随着大风飘走了,最后省下的,只有暗自神伤的莫桑。
有的时候,陈奂会故意当着莫桑的面和文竹做出亲热的举动,然后附耳和文竹说着软绵绵的情话。文竹开心极了,依偎在陈奂怀里就像是一只小鸟一样。
洛兮叹了一声,只是文竹不知道,她现在只不过是被关进金丝笼里。
只是伤心的岂止莫桑一人,陈驷越发爱远离自家的公子了,因为他生怕每次闯入房中都会看见他们两个共处一室。在他青涩的年华中,那个第一个喜欢过的姑娘最后却跟了自家的公子。
最后的结局让他仿佛明白了什么,难怪每次文竹找自己的时候问的总是公子的喜好。
管晴动不动就责罚下人,从文竹这件事情之后她更是对那些婢女反感,尤其是有几分姿色的。但凡是落到了她手里,只要有机会她就会用长指甲把她们的脸刮个血流不止,因为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舒坦几分。
莫桑的房里配了一个新的婢女,年纪和自己一般大,叫花木。她性子怯懦,说话也不大声,不过手脚勤快利索。
和陈奂同房,也就只有新婚之夜,陈奂身体好着,陈家也就视她如无物。倒是洛兮,时常会找她说说话。
“大少爷怎么都不来看看你呀?”洛兮一边刺着手中刺绣一边关怀地询问道。
莫桑有些不知作何回答,“他......太忙了,文竹怀孕了,他得多陪陪她。”
洛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莫桑突然觉得美人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一般人叹气旁人听了只会觉得带着一股哀怨,可洛兮叹气却也会让人隐隐有些心疼。
“如果大少爷不能来陪你,你也该多去他房里走动走动。离你们新婚也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他可曾来过一次你房里?”洛兮像是一个过来人样孜孜不倦。
莫桑垂着头,“洛兮姐姐还说我呢,自己不也是对老爷不上心么?”
洛兮摸了摸自己微挺的小腹,“我本是天涯客,却奈何成了这笼中鸟。”
莫桑盯着洛兮雪白的脸颊看了很久,她终于明白洛兮身上哪里吸引人了,就是那种有点落寞的神情还有渴望自/由而不得所带来的淡漠感。
陈年身边的女人都巴不得一直守在他身边,天天粘着他。可是洛兮不一样,她身上的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是陈年在其他女人那里体会不到的。
第67章第六十七章:深宅童养媳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冬季所蔓延出的最后一丝凉爽也在蝉鸣中消失了。
陈奂再没有和莫桑同房过,即使两人见了面,陈奂也用一种看毫不相干的人的表情看莫桑,然后,头也不回地和她相交而过。
文竹活生生地诠释了白眼狼的定义,她一开始还会跑到莫桑房里嘘寒问暖地问两句,可是到了后面,文竹的态度渐渐变了,看莫桑的眼神甚至带了一丝厌恶。
莫桑习惯了,在这个家里她唯一能说说话的人,就是洛兮了。
洛兮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估摸着再有两三个月就该生了。洛兮怕热,陈年心疼她,给她房里供给的冰块是整个陈府里最多的。
莫桑看着洛兮越来越大的肚子,心里涌上来一阵酸楚。洛兮是很瘦的,体态轻盈,美得不像是凡间的人。但是现在,却要顶着这样一个大到可怕的肚子,想也知道她会有多累。
莫桑去找洛兮的时候,经常会看到她倚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落花,口中小声吟念着“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从洛兮的嘴里说出来的原因,莫桑在那一刻认为,这是她听到过最悲伤的诗句了。
拖了洛兮的福,莫桑时常能从她那里弄到一些冰块,但这个冰块对于闷热的天气来说完全就是杯水车薪。于是乎莫桑就把冰块凿碎,淋上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