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嚯,薄透的襦裙腰腹下已经有了湿润的痕迹,他一蹦三尺高,趴在窗户上喊人,河东狮吼似的把整个衙门的人都惊动了。
许慈在早就预备好的产房里面待产,一边淡定的喝着参茶,一边无所事事的捧着话本在屋里绕圈子。
秦朝安在房外,时不时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欧阳顺的儿子猪肉觉得好玩,也趴过去,一大一小搞窃听。
欧阳顺顺嘴就问了句:“知道是男是女吗?”
秦朝安没吱声,猪肉大喊:“要妹妹!”
欧阳顺揪着儿子的耳朵:“妹妹有什么用,赔钱货懂吗?”
猪肉一叠声的:“就要妹妹,肯定是妹妹,娘亲说了是妹妹!”
欧阳顺问:“你娘什么时候说的?”
“娘亲说我们乔村的女人只会生妹妹,弟弟都是弱鸡!”把欧阳顺给气得。
等到一天一夜后,孩子出世,抱出来一看,果然是女儿。秦朝安眉眼舒展,一眼不落的放在了女儿身上。猪肉挂在秦朝安手臂上,不时撑起脑袋去看一眼,喊一声‘妹妹’,又喊一声‘卿卿’。
欧阳顺不是第一次看到新生孩子,看自家猪肉是一回事,看别人家的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皱着鼻子嫌弃:“这么红,还黑,跟猴子红·屁·股似的,一点都不像你。”
秦朝安干脆抱着孩子进了产房,稳婆刚刚收了红包,也不好立规矩,纷纷各自忙活着。
秦朝安对许慈抱怨:“我们的太守大人很不满意。”
许慈问:“关他什么事?”
秦朝安道:“是与他无关,不过他那话我不爱听,你抱着孩子,我出去一下。”接着,出门就按着欧阳顺狠狠的揍了一顿,猪肉怪父亲不喜欢妹妹,也偷偷趁乱踹了老爹一脚,不多,真的就一脚。
欧阳顺觉得秦朝安见色忘义,明显是有了婆娘和女儿就不把兄弟放在心上了,狠心的自己躲在屋里两天没出门,第三天就孩子洗三礼,他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还没进门就被院子里堆得比人还高的箱笼礼盒等物给镇住了,震惊的抓着个人问:“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抓的正好是个女人,开口就鄙视欧阳顺:“我们送的,不行啊!”
欧阳顺立即松手,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熟人:“你不是跟着白梨去了海外吗,怎么回来了?白梨呢?”
那女人道:“不单是我回来了,就这半个多月,乔村的人都陆陆续续赶回来参加大小姐的洗三礼。”
欧阳顺重复:“白梨呢?”
那女人上下扫视了欧阳顺一眼:“你谁啊!白梨跟你有什么关系?”
欧阳顺看看自己‘怀胎八个月’的肚子,“你就告诉我白梨去哪里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女人哦了声:“她应该不会回来吧。她在海外新看上了几个男人,现在正挑花眼呢。”
欧阳顺简直是晴天霹雳:“男,男人?”
“是啊!孤家寡人在海外也是蛮寂寞的,既然有男人送上门,吃一吃有什么妨碍。”
欧阳顺结巴:“可,可她在这里有夫君啊,连,连儿子都这么大了!”
女人鄙视:“家花哪有野花香,懂不懂啊你?再说了,儿子有个屁用,都没法继承她的家产,就是个赔钱货!”
以为女儿才是赔钱货的欧阳顺:???我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大楚的子民啊!男尊女卑才对吧?儿子才能继承家产啊!
李齐从军营里回来,难得的抱着孩子看了下骨骼,玩笑着说:“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欧阳顺头昏脑涨:女儿家习武?!
秦朝安瞥了下魂不守舍的欧阳顺,点头:“那日后就要多多麻烦师傅教导了。”
欧阳顺推着猪肉上前:“我家猪肉也是习武奇才,李将军也教一教他啊!”
李齐大手一挥:“男孩子家家的,习武干嘛,在家孝顺父母养家糊口就够了。”
白毅凑过来看了眼:“这孩子精神头不错,也不认生。”
秦朝安笑:“是啊,谁都可以抱着她玩儿。如今还好,大了后就怕被人轻易的给拐跑了。”
众人道他想得太远了。
秦朝安解释:“不远!我能够留她多少年呢,现在就要开始预备她的嫁妆了。我的孩子,总不能委屈了她。”
白毅立马道:“皮子那些东西就别准备得太早了,等她大了肯定都虫蛀发霉了。”
李齐更是建议:“你舍得让她去别人家受委屈?依我看,就算你舍得你家许慈也舍不得,保不准会招婿。”
秦朝安:“那也不错。招婿就招婿,天底下的男儿,随便她挑。”
欧阳顺朝天翻了个白眼,彻底的离开这群疯狂的男人。他觉得整个沙洲,不,整个大楚就他一个正常男子汉了。其他男人,都是软骨头!
许慈这边倒是一帆风顺,远在皇宫里金尊玉贵的皇后却是经历着大磨难。
皇帝爱吃窝边草这一习性皇后没入宫之前就知道了。原本以为有了她在后宫主持大局,皇帝也不缺人伺候,总会收敛一些。结果,别说孕期皇帝就把凤仪宫的姿色最好的两个宫女给吃干抹净,临到她快要临产了,还在凤仪宫的凤床上听到皇帝跟贱·人被翻红浪的声音。
一个宫女,在皇后的凤仪宫,在皇后的凤床上,睡皇后的男人!
听清楚声音属于谁的那一瞬间,皇后就落红了。好在身边大宫女得力,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眼见不对,一个招呼,整个后宫就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