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和那马殷过了,母亲也支持你和离!”
沈玉婵擦了擦眼角,道:“女儿好久没见母亲,十分想念您……”
庄夫人是听了前头人的通传就放下了手中在看的书就起身去见她的,可没想到还没出院子呢,沈玉婵自己就进来了。她拉着沈玉婵的手往屋子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道:“你去了西南这么多年,才第一次回来……一会儿怎么就是这个样子?你身上这衣服也是旧的?看起来都不怎么新……马家亏待你了?”
两人进了屋子,沈玉婵陪着庄夫人坐下,然后才道:“马殷……死了。”
庄夫人一愣,睁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给我听!”
沈玉婵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是在酝酿说辞,她看向庄夫人,苦笑了一声,道:“家里有个小妾杜氏想对我下杀手,端午节那一日给我送了粽子来,我不爱吃甜口的粽子就放在边上了,谁知道马殷吃了一口,然后就七窍流血死掉了。”
庄夫人简直不敢置信,问道:“这小妾怎么这么大胆?”
沈玉婵道:“那小妾据说之前逼死了两个正房太太,我嫁给马殷,都是第三任了……她是当地一个杜姓富商家的独女,马家嫌弃他们家是商人之家上不了台面,只愿意让杜氏为妾,杜氏却喜欢马殷喜欢得深,也愿意做个妾。可她又不乐意马殷的正房压在她的头上……”
听到这里,庄夫人哭道:“若是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你嫁过去……”
沈玉婵劝道:“马殷对我也好,这些年我过得也不算差,母亲不要伤心了。”
庄夫人又问道:“那你回来京城,是为了什么?难不成马家还把你赶出来了?马殷死了你就是未亡人,怎么也不该是你从马家出来呀!”
沈玉婵道:“这倒是比被从马家赶出来还要严重多了,我起先是让人把杜氏扭送到官府去的,谁知道那杜家在交州真是只手遮天了,不仅买通了刺史抹去了杜氏的罪名,还把这谋杀之罪按在了我的头上,我不敢在交州多待,就带着人到京城来了。说来惭愧,我一路上不是用着二叔的名头就是用了安乐侯的威名,这样才能抵达到京城。”
庄夫人脸都白了,好半晌才道:“那你可去告诉你二叔了?这事情不如就交给你二叔来帮忙处理一二?或者让珉哥儿去刑部说一声?咱们家……咱们家你父亲都还在涯洲,玳哥儿还在念书……这简直想帮忙都帮不上了。”
沈玉婵不慌不忙道:“母亲别慌,回来之前我已经去过刑部了,刑部的游尚书也已经说了要接这桩案子,这案子涉及颇多,到时候若是有需要二叔和珉哥儿帮忙的时候,我再去亲自拜访!虽然都是一家人,但毕竟已经分家了,这些事情还是到关键时候再去开口!”
庄夫人长叹了一声,道:“就按你说的来办!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不要不开口,虽然咱们家现在是不行了,可大房二房都还站着呢!认真论起来,咱们家也不是没根基的人家,不会让你白白被欺负了去。”
沈玉婵安慰庄夫人道:“母亲不要多想,就安心在家中!我已经让人去收拾马家在京城的宅子,过几日我就搬过去,我毕竟是外嫁的女儿,又是因为这样的案子到京中来的,住在家里倒是不好。”
庄夫人抓着她的手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女儿,回来家里住是应当应份的!”
沈玉婵道:“旁人可不会这么觉得,我今日去刑部击鼓鸣冤的事情那么多人都看着,再过几日若是有心人传一传,这名声就不好听了。我是不计较名声什么的,可玳哥儿还没出仕,母亲就算是为了玳哥儿想一想!”
庄夫人道:“你这话说得就生分了,你父亲如今还在涯洲,什么时候能回来都不知道,玳哥儿这辈子能不能出仕都是个未知,你若回来了不住在家里,才是让人指指点点呢!马家的宅子当然可以修缮一二,让那些马家的人回去住就好了,但你却是要留下来的。这一则是表态,咱们沈家可没因为你嫁出去了就不管你,二则是做母亲的爱女之心,怎么舍得女儿一个人在外头抛头露面经受风吹雨打?”
沈玉婵听着这话倒是有些感慨,道:“母亲都这样说,我也不好再推辞了。”
庄夫人道:“你原就不该推辞!你现在先好好洗漱休息一番,一会儿我先带着你去见你二婶,然后明儿便去陈王府递个帖子,让你和娇娇见一面。有些事情可不能光靠刑部来,刑部积压的案子那么多,你怎么就能肯定这次你的案子不会被压下来呢?”
沈玉婵长叹了一声,忍不住掉下泪来,道:“我在西南这么些年,一直只能靠我自己——也是去了西南,才觉得母亲的好……”
“傻姑娘,你这说的又是什么傻话?”庄夫人把沈玉婵搂在怀里,也情不自禁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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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夫人带着沈玉婵去见姚夫人的时候,姚夫人着实吃了一惊。
姚夫人细细问了马家的事情,又听着沈玉婵说了杜家那样嚣张,于是皱着眉头道:“我虽然对朝上的事情不怎么关心,但也听你二叔说过,最近圣上都准备肃清西南诸郡的吏治,交州正管着西南的那几个郡,刺史都敢这么大胆了?还是那里的商人比官家的话还管用?”
沈玉婵道:“那杜家据说祖上也有人做官,后来去了西南,挖到了玉脉,然后就发了财。”
姚夫人道:“那大约就是好几代的人都